「我就知道,你是一定會來殺本王的,因為本王才是正統!不僅是本王,老三老六,他們隨便誰生下了孩子,都是大啟正統!在天下人眼裡,你不過是個竊占太子之位的女子!」
万俟勝自以為說的慷慨激昂,万俟悠卻只是上下打量他。
她這位大皇兄被關了一年,竟然還胖了。
也是,不用起早請安,不用憂心朝政,更不用跟滿朝文武鬥心眼兒。
重青搬來了椅子,万俟悠緩緩落座。
「大哥你說的對,繼位之君,在嫡長賢愛之前,最要緊的是有根屌,自古如此。所以,孤是來送你那根上路的,不光是你,六哥和三哥,我也不打算留下。」
万俟勝臉上張狂的笑凝固了。
「你怎麼敢?!」
万俟悠微微一笑:
「你放心,我帶來動手的人是敬事房最老練的太監,一定讓大哥你沒病沒痛沒子孫。」
万俟勝被人抓住摁在了地上,他怒目圓瞪看著自己最小的妹妹。
「万俟悠!你不得好死!」
「大哥你放心,兄妹一場,你百年之後,我一定把你的這根東西讓人擺好在你的屍身上,讓你雖不能好活,也能得一好死。」
万俟勝還要叫罵,卻被人堵住了嘴。
万俟悠一抬手,一側的門打開,是個被捂住嘴綁住了手腳的和尚——陛下第六子、前太子万俟晉。
「六哥,你從前好歹也是個太子,竟然跟大哥這種犯上作亂、屠殺兄弟滿門之人沆瀣一氣,暗殺自己的親妹妹。」
万俟晉比自己的大哥倒是冷靜很多,他看向万俟悠,示意自己有話要說。
万俟悠讓人拿掉了他嘴上的布。
「要麼青燈古佛了殘生,在你的監視之下苟延殘喘,要麼奮力一搏,你若是我,你也會知道該怎麼選。」
「六哥你說的沒錯,只是我不會讓自己落到這番田地。」
万俟悠看著自己的六哥,神色略有些黯然。
十五歲時候沒想明白的事情,她大了些就想明白了。
當年父皇借她的婚事攪動繁京局勢,其餘的皇兄們各顯神通往她面前塞人,只有六哥帶著幾個庸才天天去她的松園。
六哥自然知道她看不上那些庸才,那般做不過是在提醒她,其他人看似光鮮也未必真心。
比起其他的皇兄,他們兩個年齡最近,感情也更深些,松園偏院裡的小玩意兒不少都是六皇兄送來的。
似乎也想到了過往,万俟晉低頭念了聲佛號。
「太子殿下,你要動手,還是直接殺了我吧,不人不鬼,難生難死,這般日子,罪民實在過不下去了。」
牢房裡發出了一陣慘叫,是大皇子已經被手起刀落。
有敬事房的太監尖聲說:「取卵成雙,去根清淨,得寶貝兩寸九分。」
万俟悠突然笑了:
「不到三寸長,難怪一直求子都求不來。」
万俟晉忍了又忍,也沒忍住,還是笑了起來:
「那麼多人流水似的往大皇兄府上送女子,卻不知送些壯陽的藥材才是正道。」
一時間兩人仿佛又回到了幾年前的松園,他們湊在一處,對著一眾皇兄們的瑣碎嘀嘀咕咕。
「六哥,你一直喜歡我那把朔北來的鑲寶匕首,我送你了,你帶它回聖恩寺自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