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既然知道我是歌姬所生,也該知道我連墨家嫡女的脖子都敢掐,我不光敢掐人脖子,我還敢讓人見血。」
剛剛要動手的息猛娘:「……」
那人悻悻退開,孟月池反手將短刀收了回去。
小小的爭端,並無幾人察覺。
息猛娘吞了吞口水:
「學中不許帶短刀。」
「我知道,那刀未開刃。」
孟月池神色如常,讓息猛娘很是佩服。
「我看那墨懷袖這幾天總想同你說話。」
孟月池兩口吃完了碗裡的飯,搖頭說:
「等掃廊下的事了了,我早起就跑步,武夫子和薛三娘子她們教你的東西,你也教我兩招。」
息猛娘忍不住抬頭看看外面的太陽是不是掛在了北天上。
「你不是不喜跑步麼?」
「總得能攔住妹妹。」
說完這句話,孟月池心累地嘆了口氣。
十歲的女孩兒,有了幾分大人的滄桑。
打架的事情也到底沒有瞞住家裡,旬休的時候孟月池回了家,就看見孟月容跪在堂
前被母親打手板。
「驕狂莽撞!連累親姐!我打你你可認?」
「認!」
小姑娘跪在那兒,眼淚汪汪的,孟月池將書包交給劉嬤嬤,自己也跪了過去。
看見長女臉上已經結成血痂的傷痕,柳朝姝叉著腰,卻覺得心頭的火氣散了些,更多的心疼泛了起來。
「母親,妹妹有錯,我便有錯。」
孟月容之前還繃著臉,聽見姐姐這麼說,「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阿娘,我以後再也不跟人打架了!你別打姐姐!姐姐為了我被人打得好可憐!嗚嗚嗚嗚嗚!」
孟月池低下頭,對自己的妹妹無可奈何。
柳朝姝被氣笑了。
最終,孟月容也只受了二十下手板。
當天夜裡,柳朝姝舉著燈找到了自己的長女。
「月池,我想將你記在我的名下,你可願意?」
孟月池看著自己的母親。
片刻後,她搖頭。
「母親,您千辛萬苦離開了孟家的窠臼,若是為了我再去向孟家低頭,我是絕不肯的。」
看著她還稚嫩的臉龐,柳朝姝輕聲一嘆。
「月池,你是天下最好的女兒。」
不管她是誰生的,不管來日孟家也好,孟叔恆也好,還是旁的什麼人,柳朝姝都認定了,孟月池是自己的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