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什麼?你還想做個皇后夢?」
「我是可惜,你竟然問都不敢問。」
林珫:「……」
蘇茗子把被子從自己丈夫的懷裡拽了出來。
「孟月池是個有本事的,你要是問了,顯出了幾分梟雄之膽,她說不定真有法子讓你成了天下諸侯之首,你不問,只讓人去查江左益的糧,真是一眼就讓人看出來你是個什麼貨色了。」
林珫見她如此,有些不耐道:
「反正我讓人看著她呢,今天不問,我明天問總行吧?她們一共兩人,一個嬤嬤,一個纖弱女子,又飛不走。」
蘇茗子閉上眼睛,輕輕哼了一聲。
自從離開都督府,孟月池一直未曾說話,夜深時候,劉嬤嬤端著一碗加了杏仁的熱羊奶尋自家姑娘。
「姑娘一直心事重重,可是林都督怠慢了姑娘?」
孟月池看著羊奶,搖了搖頭。
「林珫謹慎太過,反而顯出刻意,我用吞下盧龍之事激他,他分明意動,卻假裝未曾聽見,其上取盧龍,他有心無膽,其下出兵定州阻礙江左益,他有力無心……為什麼呢?」
燭火影動。
劉嬤嬤看向客房的角落。
林珫派來的婢女正昏睡著。
將羊奶喝下,孟月池看著書案上展開的輿圖,為了便於攜帶,她將輿圖分成小塊默背在絹冊上,以備她隨時可用。
「他在等江左益真的造反。」
夜色沉沉,孟月池的聲音如同一聲輕嘆。
「取盧龍,為天下眾矢之的,他不敢,出兵定州,將江左益逼回盧龍,功勞寥寥,他不願。」
只有江左益真的謀反,他們這些陳兵各地的提督和節度才能募兵買馬,向朝廷敞開來要錢要權。
在青州沒有糧草的江左益只有兩條路,要麼退回去,要麼反了。
江左益未必願意反。
退兵,他手下未曾拿足了好處的兵將自然不肯,他自己也不肯,要是林珫願意出兵定州,阻礙他的前路,他或許還會斟酌,可現在林珫磨磨蹭蹭,只會讓他的心一點點偏向造反一途。
從江東借糧不得,他乾脆發兵他處,自然能以戰養兵。
并州都督林珫已經名聲極好的統軍之將,也是這般做派,這整個大啟,看似花團錦簇,卻早就搖搖欲墜。
「劉嬤嬤,我們明早就走,儘早離開此地。」
身上裹著裘衣的女子自案前起身,她長發披垂到肩下直到背中,只為了打理起來方便。
「林珫能選的路太多了,偏偏是自以為是、不以百姓為慮的庸才,這種人,唯有窮途末路之時方會醒悟。」
第二日一早,林珫派人去尋孟月池,卻發現那客舍已經人去樓空,只剩了他派去的婢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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