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孟郎君下去休息吧。」
聽見了女兒對自己的稱呼,孟叔恆勃然大怒。
「我是你父親!」
他看向一旁的孟月容,他的另一個女兒。
孟月容更是不曾給他一個眼神。
「那是你們的祖父叔伯!你們的兄弟!你們就眼睜睜看著他們死在逆賊手裡嗎?!我!我是你們的爹!你們身體裡有我的骨血!不管你們是什麼節度使,什麼、什麼……」
孟月容的眼中露出了些嘲諷。
好爹,連自己女兒的官職都不知道。
「要不是我,哪有你們的今日?我……」
無論孟叔恆如何掙扎,如何怒斥,帳外進來的黑甲軍還是把他給拖了出去。
孟月容長出一口氣,連忙對自己的姐姐說:
「阿姐,你不必將他放在心上,我也好,阿娘也好,早就當他是死人了。」
孟月池看向自己的妹妹,笑了:
「從我九歲以後我就把他給忘了。」
孟月容「嘿嘿」笑了:
「忘了就好。」
回憶年幼歲月,孟月容一直都知道自己從父親或者說整個孟家那裡得到的比自己阿姐多得多。
當年剛到廬陵的時候,看著別人的阿爹把女兒放在肩頭,她也想起了自己的阿爹。
可是,她長大了。
她在阿娘的養育、阿姐的保護和教導、夫子們的諄諄教誨中長大了。
阿姐說過,阿娘是她人生的第一本書。
阿姐從阿娘那裡學到了「從善」,她學到的,是「分辨利害」。
孟氏嫡女的身份——孟家大宅里祖父祖母和下人們用阿姐的委屈來彰顯這個身份,仿佛很美好,可它包裹的是溫順、乖巧、本分,和自欺欺人。
何為利?何為害?
她用了好幾年,從阿娘離開孟家的決絕里讀懂了。
籠子,不管被多少人讚美,它都是籠子。
籠中的鳥,會在別人施捨的米和水裡
被拿走一切,哪怕籠子比別個鳥兒的籠子好看點兒,哪怕食水更豐盛一點兒,哪怕別人會抽打別的鳥兒來讓人知道她是何等的與眾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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