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說了,自從郁鳴夜遇到艾薇,連肖致遠也能感覺到郁鳴夜的狀態好了很多。
就像是一根緊繃了多年的弦,終於慢慢開始鬆了下來。
當年都沒事,現在這點小波動又算得了什麼?
還能比當年更驚險了嗎?
肖致遠相當樂觀。
郁鳴夜緘默地看他一眼。
覺得這人盲目樂觀得如同一個憨憨。
真的沒事嗎?
他自己其實也沒有底。
過去他的確遭遇過無數比現在更為兇險的狀況,也都有驚無險地撐了過來。
但現在與當初不同了。
他就像是個誕生在黑暗中的人,如果沒有見過陽光,或許他還能忍受黑暗。
可一旦接觸過光,感受過被光芒照拂的溫暖,他又怎麼甘心重新回到黑暗裡?
渴久了的人,一旦嘗過泉水的甘甜,又怎麼願意輕易放手?
必然食髓知味,必然貪得無厭。
無法輕易滿足。
這些天他刻意不去見艾薇,就是為了讓自己不受控制的躁動的心緒冷靜下來。
結果,越是不見,越是控制不住地會想起她。
發了瘋似的想她。
……郁鳴夜閉了閉眼,深吸氣。
片刻後,他若有所覺地睜眼抬眸,視線穿過一整個人來人往的食堂,定定地看向大門的方向。
艾薇就是在這個時候進來的。
食堂的自動感應門朝兩側滑開。
艾薇進來的瞬間,孔琳和肖致遠幾個仿佛瞬間便感覺到郁鳴夜的眼神亮了一下。
隨即,艾薇身後,某個高大文雅的男人寸步不離緊隨其後,跟她有說有笑地走進來。
不用猜也知道,那就是艾哲成口中的裴鶴書了。
桌上幾人默默朝郁鳴夜瞄去。
果不其然,郁鳴夜的臉瞬間冷了下去,連眼中的光都跟著黯淡了。
嘶。
太令人心疼了。
眼看著艾薇跟裴鶴書坐到另一側的桌上去了,幾個人安靜地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肖致遠求救的眼神遞給方知夏:怎麼辦?咱們該怎麼辦?
方知夏冷淡回應:不知道,涼拌。
肖致遠又看看孔琳。
結果孔琳比他更茫然。
她也不知道啊!
從頭到尾也沒人跟她說過,這倆究竟發生了什麼了啊!
郁鳴夜在孔琳身側無聲地散發著低氣壓。
涼得瘮人。
孔琳忍不住往外又挪了一點,搓了搓手臂上被凍出來的雞皮疙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