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暻張口欲言,結果話到嘴邊卻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麼。
兩個孩子重活一世,連帶著改變了無數人的命運。
不光是他的,還有整個聯盟里千千萬萬無數人的命運。
如果他在無數塊碎片裡看到的世界都是真實發生過的事,那麼無數本該已經死去的人,現在都安然地活著。
光是這一點,就足夠令他感激了。
郁暻抹了把臉:「老實說,我現在腦子還是亂的,估計需要一點時間捋一捋。」
艾薇點點頭,明白,體諒。
她說:「距離到達首都星還有大半天,你要不先回房間休息休息,順便整理整理思路?」
郁暻「嗯」了一聲。
他緩慢地從沙發上起身,慢慢往門口走去。
「郁叔。」艾薇叫住他,「好好休息。」
郁暻的腳步一頓,回頭看她一眼,淡淡笑道:「叫什麼郁叔?叫老爹。」
說完,他回過頭,緩慢而堅定地離開了房間。
艾薇笑著收回視線。
她的老爹回來了。
開心ʟᴇxɪ。
她如同了卻了一樁心頭大事,大大地鬆了一口氣,暢快極了。
她扭頭就給自己又倒了一大杯酒,轉頭說:「今兒真高興,你也來一杯?」
郁鳴夜看著遞到面前的酒杯,刺鼻的酒味有些嗆人。
他知道自己酒量不行,這滿滿一杯下去,估計是要撒酒瘋。
記得自己當年曾經跟霍重英喝過一次,當時戰事吃緊,黑塔和遠征軍都折了不少人,他認識的很多人先後都走了,包括從小一起長大的好兄弟肖致遠。
他當時拉著霍重英借酒澆愁,一杯下去,基本上就斷片了。
第二天聽其他人說,他撒的酒瘋太奇怪了。
郁鳴夜從來都是了清冷沉默的性子,結果喝了酒就開始跟人推心置腹。
那天他跟霍重英推了半天,推得霍重英連連灌下去十幾杯,借酒澆愁愁更愁,愁得霍重英抱著他嗷嗷哭了一晚上,將積了滿腹的痛苦哀怨全傾吐了。
哭得整個雷霆上下都知道了不說,雷霆的正副隊長的地位和威嚴險些不保。
從那之後,兩人心照不宣,再也不碰酒了。
而霍重英也吃一塹長一智,從此就算要喝酒,也絕對不跟他喝。
免得晚節不保。
郁鳴夜看了一眼艾薇揚著笑的臉,跟著淺笑了一下。
希望她能扛住吧。
……
星艦如流星般穿梭於太空,駛向他們的故土。
曠寂太空中,無人注意的另一架星艦上——
有人氣急敗壞道:「我們送進去那麼多人!那麼多人!!結果只有陳健他們幾個出來了!?這怎麼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