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泠方才就瞧見桌上新增的一盤點心,方方正正的塊狀,問:「這是何物?」
「薩其馬。」方恆拽了句新潮的高句麗語。
「什麼?」裴泠沒聽清。
「薩、其、馬,唐小娘子說是安東都護府那邊的點心。」
瞧這社牛,連人家姓都打聽出來了。
裴泠「嗯」了聲,乾朝收復高句麗族,在平壤設立安東都護府,幾十年來相安無事,那裡的吃食也相繼傳到長安。
他夾起一塊點心送到鼻尖下輕嗅,果然再次聞到若有若無的面點香。
在方恆期待的眼神中,裴泠咬上一口,他的甜覺只恢復了一點點,相比於味道,更先體會到口感。
酥軟宣嫩,一咬就塌,有些黏牙,嚼起來能磨出些許汁水,細品,那汁水甜絲絲的,黏著面點條清淡的麥香,還有堅果仁,每種都帶著別樣的香脆。
「甜的。」
裴泠其實還不能分辨出太多細節,只能嘗出很淺的味道,很不錯,比他七歲以前吃的甜點都好吃些。
方恆激動得直搓手:「恢復了,郎君的甜覺恢復了!」
相比裴泠的淡然,他高興地在屋裡走了好幾個圈,又跑到廚房端來一盤荷花酥,放在裴泠面前:「這是城東點心鋪的荷花酥,郎君嘗嘗。」
若是每種甜點都能嘗出味道,就說明郎君的味覺真的恢復了!
裴泠擱下薩其馬,夾起荷花酥咬了一口,可謂給足了方恆面子。
下一秒,他動作頓了下,眉頭輕皺,出於教養沒把口裡的東西吐出來,硬是咽了下去。
方恆:「……」
他對家主這個動作再熟悉不過,這是……又吃到蠟味了。
被自己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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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玥昨兒和阿兄立下十貫錢的賭約,為了贏,跟打雞血似的做了一大批甜品。
先是昨晚做了一大盤子的堅果沙琪瑪,晨起在路上又各做了一竹筐的蛋撻和棗糕。
蛋撻和棗糕的名氣昨兒已經打出去了,今日好多回頭來買的,又吸引了一批新客,薩其馬如法炮製,喜歡的人也不少。
眼看日頭升到頭頂,唐玥忙活到現在還沒用朝食,肚子已經連連抗議,咕嚕嚕叫起來。
今兒沒一起吃胡餅的人了,旁邊那大娘沒來,想來昨日那是最後一席韭菜,賣完就不來了。
這也尋常,西市這些攤位流水席似的,沒個定數,誰有物件誰來賣,好比夏日賣冰沙酪的來,冬日換成烤紅薯的出攤。
故而今日唐玥只能一個人吃飯,她在斜對面的包子鋪買了兩個豚肉包子,醬香味的肉餡兒,味道出奇得還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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