釵是碧青色,胡服雖不是青綠色系,可衣襟衣袂和釵是同色,搭起來正正好,哪裡就不搭了?
她也不反駁,笑得很好看:「我瞎胡戴的,阿兄昨兒剛給買的,二娘昨兒不也進城買簪子了麼?咦?怎麼沒戴啊?」
崔二娘昨兒買食材,全身上下的錢花乾花淨了,才勉強把食材湊夠,有些還是以次充好,哪還有閒錢買簪子。
王大郎那個臭男人,摳門摳到家了,從沒想著給自己買過什麼首飾,還不如小丫頭她阿兄。
她尷尬一笑:「買了,早起太趕了,沒時間戴。」
唐玥點點頭,故意說:「明兒戴上給我瞧瞧啊。」
崔二娘含糊地敷衍一聲,慌忙推著車繼續上路。
唐玥不緊不慢地跟著,甚至還能單手推車。
她這車上,竹筐是空的,工具箱是空的,炭簍里象徵性地放上幾塊黑炭,連水囊也是空的。
第一日還帶了胡餅,後面直接連胡餅都不帶了,渴了餓了先買,或者直接進甜品屋裡吃喝。
空車推起來它能不輕嘛。
「二娘,你那棗糕和蛋撻做成功了麼?」唐玥追上兩步,又問。
崔二娘又開始喘粗氣了,她一累,就說不出話,她一說不出話,唐玥就想跟她聊天。
不說這個還好,一說起來崔二娘就直咬牙。
她不是斥「巨資」買了食材嗎?昨兒一晚上差點給敗壞乾淨。
昨天晚上,王大郎都睡了,她自己在廚房裡,按照唐玥教的方法做點心,一開始還算順利,等上爐子烤的時候,就開始狀況頻發。
第一遍烤,炭火太旺了,蛋撻烤出來是黑的,棗糕也發黑,一嘗,全是苦的。
這根本賣不出去啊。
原本該直接扔了,崔二娘心疼食材錢,硬是給自己吃了。
蛋撻是苦的,棗糕也一股子焦炭味。
第二遍再烤,這回減少了炭火,沒熟,蛋撻芯還能瞧見生牛乳,棗糕顏色發白,依舊不能賣。
崔二娘氣的咬牙切齒,扔回爐里繼續烤,烘培點心講究一氣呵成,她這斷斷續續能烤出什麼甜點?
二次烤的倒是熟了,口感依舊很差,蛋撻不酥不嫩,棗糕都沒發起來,硬的跟鍋貼似的。
崔二娘咬咬牙,又開始烤第三批……
折騰了大半夜,終於做出一批像樣些的,她沒嘗過唐玥做的點心什麼味,自以為做出了過關的點心。
被她這一番折騰,食材去了一半,給她心疼壞了。
這不,今早特意帶了只大荷包,就等著裝銅板,賺回本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