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嘛,勢均力敵。
曾魯尚未開口,就被一會兒霍家、一會兒裴家給震住了。
他知道這酒樓是霍家那位爺一時興起投建的,可他真不敢指望霍家的爺給自己這小角色撐腰。
他只是管理酒樓的掌柜,收王大郎的賄賂,扣押唐玥的攤車,這事根本就不敢讓上面的東家知道。
知道後養家餬口的活計就丟了。
方恆走上前,語氣拽拽的:「就是你扣押唐小娘子的攤車?」
曾魯知道對方是裴家人,強撐著跪下的衝動,道:「嗯啊。」
「膽子不小。」方恆道,「什麼時候西市也容你們這些狗,囂張跋扈了。」
曾魯弱弱道:「我這不是已經把攤車還給你們,還想怎麼樣?」
林征也頭疼,還都還了,難不成還要把人打一頓?
方恆轉悠到攤車前,上上下下看了一遍,而後極其誇張地「呀」了聲:「唐小娘子你快來看,這木板上的劃痕,是不是這歹徒破壞的?」
唐玥湊過去看,那道劃痕她記得,是有次搬陶罐時,木板被陶罐底硌了一下,並不是新弄出來的。
但她莫名知道方恆想做什麼,也「呀」了聲:「昨兒還沒有,是新搞出來的。」
曾魯站不住了,撓撓頭,不是他搞出來的吧?
方恆又指著下面那幾口竹筐:「還有這裡面的甜點,也空了。」
曾魯這回清楚了,這位爺分明實在訛自己啊。
「打一頓就算了,但是得賠錢。」方恆裝模作樣地算算帳,伸出兩根手指頭:「兩百錢,賠!」
……
一盞茶的功夫後,唐玥懷揣著剛賺的兩百錢,推著攤車,和方恆、林征一同走了出來。
「林大人,方郎君,此番多謝你們!」唐玥臉興奮得紅撲撲的,剛才著實爽了一下。
原以為林征能幫自己要回攤車,已經夠本了,沒想到方恆更絕,非說那劃痕是曾魯故意破壞的,竹筐里的點心也是他偷吃的,硬是訛了兩百錢。
那灰鼠皮連個屁都不敢放。
不過這樣也好,給惡人長點教訓,否則以為欺負人的成本太低了。
方恆擺擺手:「小事一樁,我這都好幾日沒買到甜點了,實在想唐小娘子儘快出攤。」
林征也道:「唐小娘子不必客氣,這都是林某份內之事。」
唐玥略帶歉意:「今日合該請你們吃甜點的,可我這剛要回攤車,筐中空空,實在沒什麼可以感謝的,若是兩位方便,我可以到府上現做。」
方恆可能不清楚,林征是嘗過上門做點心的絕妙滋味的,這回他不把話頭讓給方恆了,搶先答:「如此甚好,家中母親和妻兒都等著唐小娘子呢。」
也難怪林征搶先,昨日避著唐玥不見的行徑太有損品格,讓家眷誤以為自己是個多麼昏庸的官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