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他二人幫了大忙,另一處橫截面那父子五人便讓他們也寫上自己的心愿,權做報恩了。
珠碧滿滿當當地寫了一籮筐吉祥話,直到那處都快要填不下了才堪堪挺手,來到另一處。
他提筆心思忖要寫些甚麼的時候總愛啃筆頭,啃著啃著,靈感湧上心頭,頓時笑逐顏開,抬手,落筆。
車遙遙,馬幢幢。
君游東山東復東,安得奮飛逐西風。
願我如星君如月,夜夜流光相皎潔。
月暫晦,星常明。
留明待月復,三五共盈盈。
望著自己的傑作,珠碧滿意地放下筆,靈鷲見他笑意盈地盈走了過來,溫柔道:「寫好了?寫的甚麼?」
那龍鱗已繪了數十片在上頭,珠碧一瞧,那鱗片飽滿勻稱,顏色深淺有度,雖只繪了一小片,卻也端得是栩栩如生活靈活現。
珠碧撿起一隻斗筆,也沾了彩墨填在他已細細勾勒好的龍鱗線條之內,道:「不告訴你,帝君自己去看。」
見他存心賣弄關子,神神叨叨地,靈鷲眉目含笑,來到那處橫截面前,見到了那一句醒目的:願我如星君如月,夜夜流光相皎潔。
唯這一句是用硃筆寫的,就堪堪題在正中,鮮艷得像是深刻在心口的硃砂,一見便侵入骨血,再難忘卻。
靈鷲但笑不語,提筆蘸了盤中朱墨,亦在那後頭寫下了一句。
一陣揮毫弄墨後仿佛無事發生,走回來繼續描著龍鱗,珠碧撇了撇他含著笑意的側臉,疑惑地咦一聲:「帝君是不是寫了甚麼?」
珠碧好奇地走過去看,見那處赫然多出了兩行赤色小字。
上頭的墨跡還未乾,鮮活濃艷得像是一抹赤誠熱血,珠碧顫著手輕輕撫上去,蹭下一抹紅艷艷的墨來。
「此時相望不相聞,願逐月華……流照君。」珠碧喃喃地念著,這短短兩行字,不論上窮碧落下黃泉,他都要刻在心底一輩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