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還為當年之事耿耿於懷,這根刺也許一輩子也拔不掉了。
一壇酒空了。
近衛又麻利地掀開另一壇的封泥,無情地往漏斗里傾倒,珠碧已經支撐不住身體了,還是另一人扶著才不至於癱倒在地上去。
謝尋知道此時說甚麼都無濟於事,蕭啟就是個聽不進人話的變態瘋子,和他講道理無異於對牛彈琴。
懷中身軀顫抖愈烈,忽然間一段胳膊伸向面前案幾,利落奪過几上斟滿酒的碗,三兩下謝尋便仰頭利落喝了個精光。
那摻了春藥,即將讓他徹底喪失理智的酒。
加諸在珠碧身上的酷刑戛然而止。
他的肚子裝滿酒液渾圓如鼓,終於,那根可怖的軟管抽離出身體,珠碧幾乎是下一瞬便伏地嘔吐。
太過於濃烈的酒在胃裡翻滾,刺得胃壁生疼,不一會兒大腦也受牽連,疼痛欲裂,眼前出現重影,視野正慢慢地變得昏暗。
珠碧不受控制地嘔出一大股一大股嘔吐物,仿佛連腦漿都要嘔出來。
這副慘狀讓謝尋不忍去看,手中空了的玉碗頹然跌落在地。
他明明喝得一滴不剩,蕭啟卻一點也開心不起來。
謝尋平日裡連一根頭髮都不讓碰,如今為了救一個娼妓,竟真的願意喝。
他明知道喝了它的後果是尊嚴盡失的。
明明不過是一個賤奴而已,自己是權傾朝野的天潢貴胄,怎麼就不如他了。
這份天差地別的待遇,真令人窩火。
妒火燎到了天花板的蕭啟,使盡了力氣扼住謝尋的腰,幾乎要將他活生生攔腰折斷似的,陰陽怪氣道:「區區一個娼妓,竟能讓謝相犧牲到這個地步。實在是令人動容。」
一杯摻了春藥的酒,喝進肚子裡十分難受,從食管到胃火辣辣的一片,把眼淚也蟄了出來。
「只是謝相似乎低估了此藥的威力。我可能沒跟你說吃了這藥的後果。」蕭啟笑得令人膽寒,手伸進被裡,摸到那處被自己探索過後濕潤紅腫的地方,「你見過吸五石散上癮的人麼?一日不吸則抓心撓肝,以頭搶地,恨不得立刻去死……而此藥就是讓你求死不得的東西!」
謝尋聞言,渾身都僵了,不可置信地盯著蕭啟:「你騙我……」
蕭啟咧嘴一笑道:「不過麼,本王見不得阿尋痛苦的樣子,此藥倒是不會讓你痛,但會讓你發作時渾身慾火空虛難耐,屆時想要緩解痛楚,你就只能求我恩賜你,填滿你,否則,欲毒會將你活活折磨死。」
蕭啟要將他從高高的位置上扯下來,趴在自己腳邊,和娼妓一樣,搖尾乞求自己的恩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