婦人徹底傻了,呆了,緊緊攥住他的胳膊,泣聲大叫:「你是雲綺……吾兒啊——!」
珠碧置若罔聞推開他:「奴家說了,奴家叫珠碧,什麼雲綺……莫名其妙……」
「夫人家中有沒有精壯的男人能給奴家的眼兒通一通,解解渴呀……」珠碧滿地下賤地爬著,「沒有就算了……」
朱雲落早嚇得癱坐在一旁大哭,被父親連滾帶爬地抱進懷裡安撫。
蕭啟就面無表情地看著這場痛快淋漓的戲,饒有興趣地看這事態演變到如今這個地步,這個賤人還要怎麼遮,怎麼演。
珠碧的心已經破碎了一千遍一萬遍,臉上卻波瀾不驚,一顆眼淚也沒有。
夫人呆呆地望著他明明有些熟悉,卻又格外陌生的臉龐,時間過得太久,她似乎真的已經不能將他和自己失散多年的那個兒子聯繫起來。
怎麼可能呢,怎麼會是同一個人呢……
珠碧愈發浪蕩,只希望眼前這個女人能硬氣一點給自己一個巴掌,能用最惡毒的語言罵他髒罵他賤,讓他滾開,而不是像現在這樣,心傷若死地看他,用看兒子的眼光看他。
那根本就是凌遲。
他不是她兒子,怎麼能是呢……怎麼配呢……
珠碧一滴淚也不敢落下,用盡了力氣死死克制住。他就是這樣一個人,擁有說藏就能藏住一切情緒的本事,否則他也不會在南館裡活到現在。
「夫人可不要亂喊人~怎麼到處認人做兒子,怪嚇人的……」珠碧苦惱地蹙眉,難耐地吞咽了一口口水,「沒有壯男人就算了……奴家再去別處找找,就不打擾了,對不起呀~」
他朝她露出一個嬌媚的笑容,好似無事發生般轉過身去,他盡力了。
可蕭啟今日來的目的就是為了折辱作賤他,又怎麼肯輕易就放他走呢?
他一把掐住珠碧的脖子,朝他的父母和妹妹轉去:「朱雲綺,你真的好能裝啊——本王是真佩服。」
「……」珠碧依舊在笑,在苦苦維持著雲淡風輕的模樣。
「你也知道自己這樣太髒太賤,所以才連親生父母也不敢認了麼?怎麼,怕他們嫌你噁心?」
「事到了如今,你以為你還能演得下去嗎?」蕭啟在他耳邊輕輕笑,「從一開始決定得罪我的那一天起,你就該明白你的好日子到頭了。你也知道本王的手段,一向狠辣酷烈,朱雲綺,今天此事是必定無法善了的。」
「你再演,再裝,有甚麼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