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景王殿下豈不是常常被罰禁足,過段時間又能出來與我們一同瀟灑了。」
鍾宴笙:「……」
難怪一直沒見景王出現,原來是被罰禁足了。
這些人里有幾個挺臉熟的,景王邀請他去遊園時見過,都是京中的王公貴族之後,平日裡家裡寵著,性子飛揚跋扈,高傲得很,這麼熱情地招呼他,他若是拒絕了,就是打了他們的臉,得罪了他們。
淮安侯離京多年,才回來不到一月,鍾宴笙不想給侯府惹麻煩得罪人。
尤其是在知道自己不是淮安侯府真正的世子後。
昨日他跟真少爺說今日去送點心,真少爺並未應下,想必就算他不去,也不會在意。
說了要去又沒去不好,不守承諾,雖然是單方面的諾,但也沒辦法。
鍾宴笙內心糾結了好一陣,最終無奈地朝對面的雲成隱晦地擺擺手,示意他別過來,才轉回眸,小聲回應:「好,不過我不喝酒的。」
近處的少年烏髮雪膚,眉目天生含情,說話還帶著絲姑蘇的柔軟口音,眾人心神蕩漾的,只想哄著他一起去,不住點頭:「好好好,喝茶就行,我們都不喝酒的。」
也有人不滿:「去酒樓不喝酒多沒意思?」
蕭聞瀾已經老實回家了,眾人擁著鍾宴笙,鬧哄哄地往酒樓去。
東市這條街最是繁華如水,九香樓就在長街盡頭處,臨湖而落,地段頗佳。
顯然這群世家子弟是九香樓的常客,一進門就有夥計殷勤地迎接,燦爛笑著將他們引入了樓上最豪華的包廂。簾幕之後已經有琴師歌女候著了,桌上美酒佳肴飄香,窗戶大開著,繞過屏風就見對岸飛檐如林,湖中飄蕩著不少畫舫。
鍾宴笙好奇地往那邊望了眼,察覺到他的視線,有人湊到他身邊:「在看那邊?」
路上眾人跟鍾宴笙通了姓名,鍾宴笙記得這人叫孟棋平,是沛國公府的三少爺。
孟棋平盯著鍾宴笙的臉,曖昧不明地笑:「鍾小世子想去那兒?」
聽到這話,有幾人也跟著意味不明地笑起來。
鍾宴笙敏銳地察覺到這人不太安好心,歪了歪腦袋:「那邊不能去嗎?」
望過來的眼眸黑亮,幼鹿般濕潤透徹。
孟棋平心口一盪,話還沒出口,就被人警告了:「孟三,別嚇著人家。」
鍾宴笙是淮安侯府的小世子,外祖父是太原總兵,父親是大理寺少卿,就算家世不比他,也不是什麼可以隨手把玩的小玩意。
「好吧。」孟棋平一聳肩,目光仍緊緊盯著鍾宴笙的臉,笑意愈盛,「對面是秦樓楚館,鍾小世子若是想去看看,可得叫我陪著,那邊對於小世子這樣的人,危險得很呢。」
鍾宴笙沒有露出他期待的害怕恐懼,興致缺缺地別開眼,禮貌點頭:「哦,那我不想去了,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