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那種人物,哪是會喜歡人疼人的,你妹妹還是死了這條心吧,還不如我……」
「呸,想得美,打死我也不會讓我妹妹嫁給你。」
「我怎麼聽說定王貌丑無鹽,面目猙獰?那些蠻子都管他叫活閻羅。」
「我前些日子偷聽我爹跟人談話,定王好像回京有幾日了,因為在邊外中了蠻夷的毒,行動不便,這些日子都在京外的別院裡修養著。也不知道今天突然進京做什麼,怪嚇人的。」
「這個我也知道,我爹還琢磨著去送點東西呢,前腳剛到別院外,後腳定王就說不見外客,去的人都被趕了回來,嘖,全然不把我們放在眼裡。」
眾人七嘴八舌的,鍾宴笙捧著茶盞,邊聽邊抿了口茶,聽得津津有味。
孟棋平見他看也不看自己,反倒對那煞神頗感興趣的樣子,心裡不爽,潑了盆冷水:「這種危險人物,宴宴可別好奇,更別招惹,一不當心,腦袋就掉了。」
鍾宴笙感覺他說了句廢話,點點腦袋:「嗯嗯。」
他又不是閒得慌,好端端的,幹嗎要去招惹定王。
因為有鍾宴笙在,事前又保證過不亂來,大伙兒玩得不算過。
這群人頭上都有個能管事的哥哥,家裡也不指望他們做什麼,別作大死惹大禍就謝天謝地,平日裡無所事事,就鑽研些吃喝玩樂的事宜,可謂相當精通,鍾宴笙被帶著玩了許久,臉上也慢慢多了點笑。
外頭的天色不知不覺漸晚。
鍾宴笙被人逗得開心,蕭弄一整日的心情卻都不是很好。
整個院子都靜悄悄的,連風聲都靜止了般,所有下屬都默默往陰影里縮著,以免被瞅到,揪出來雞蛋裡挑骨頭挨罵。
蕭弄膝蓋上攤著本書,卻一直沒翻頁,指節有一下沒一下點著輪椅的扶手,冷不丁開口:「展戎。」
守在院外的展戎暗罵倒霉,跨著沉重的步伐走進來:「主子有何要事吩咐?」
蕭弄:「幾時了?」
「回主子,」展戎小心回道,「戌時一刻了。」
「戌時一刻。」蕭弄緩緩點頭,重複了一遍,「戌時一刻。」
昨天那位小公子離開時,說今日來送點心,結果直到戌時一刻還沒出現。
展戎冷酷的臉色不太繃得住,硬著頭皮:「那位小公子可能是路上有事耽擱了……」
「我提他了麼?」
蕭弄翹起腿,往後一靠,冷冷道:「你在妄自揣測什麼?」
展戎無語:「屬下知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