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群人:「……」
雙方一起陷入了呆滯。
眾人正談笑著,沒料到景王殿下的馬車裡突然鑽出了個小腦袋,視線止不住地往他身上放。
馬車裡鑽出的少年顯然還沒徹底清醒,眼睛水霧蒙蒙的,烏髮雪膚,薄唇一抹水紅,濯濯如春月柳,漂亮得惹眼。
鍾宴笙緩緩動了下眼珠,掃到周遭了一大片人,茫然地想,不是就他和景王殿下出來遊獵嗎?
怎麼這麼多人?
景王的馬車外面,除去一些小廝護衛,至少有十幾個身著不俗的貴公子哥兒。
其中好幾個都很眼熟,蕭聞瀾帶他去長柳別院看「好東西」時見過。
想到這一點,鍾宴笙視線一轉,果然見到了人群之中望著他這邊的蕭聞瀾。
狗東西!
新仇舊恨一涌,鍾宴笙立刻跳下馬車,氣勢洶洶地快步走到蕭聞瀾面前,蕭聞瀾猶豫了下,沒躲,由著鍾宴笙生氣地一拳打他肚子上。
蕭聞瀾哎喲一聲,弓著腰求饒道歉:「我錯了我錯了,鍾小公子,別生氣了唄?」
鍾宴笙繃著臉收回拳頭,勉強消氣。
他的力道也不重,蕭聞瀾半真半假地痛嘶了口氣,解釋道:「上次真不是我故意把你丟我哥那不管的,那天你進門後,我剛想跟進去,大門就嘭地合上了!我在外面等了半天,見你遲遲沒出來才走的……」
鍾宴笙狐疑:「真的?」
蕭聞瀾猛點頭:「千真萬確!我哥也沒為難你吧?」
鍾宴笙:「……」
鍾宴笙不知道怎麼說。
定王殿下的確沒為難他,態度也不凶。
但是感覺比在長柳別院相處時要惡劣多了。
一想到那天那縷縈繞在鼻尖的冷香氣息,他的耳尖又有燙起來的趨勢,趕緊打住了念頭。
周圍其他人聽蕭聞瀾的稱呼,望向鍾宴笙的視線隱隱帶了幾絲震驚。
鍾小公子?
這就是前一陣京城裡傳得到處都是那個淮安侯府的假世子?
京中流言紛紛的,但大多都是對真世子的溢美之詞和對假世子的痛斥貶低,將鍾宴笙傳得貌丑無顏、不學無術、性格陰暗。
鍾宴笙出來的時候又總是戴著帷帽,看不見臉,跟「性格陰暗」似乎也貼得上,大伙兒就對他有了個大概的預設。
但全然沒想到,這位假世子竟生得如春花明月似的,當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