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宴笙想想五歲的小孩兒,被接去那種艱苦的地方,有些不忍:「為什麼五歲就要接過去呀?」
王伯笑道:「若是五歲不接去漠北,就要被陛下接進宮中了。」
鍾宴笙眨眨眼,隱隱約約聽出了王伯的意思。
皇室跟蕭家,似乎也不是傳聞中親如一家的好兄弟?
跟王伯聊了會兒,鍾宴笙忽然感覺背後有點涼,以為是脫了外袍的緣故,扭頭想去關門。
一扭頭就看到了蕭弄。
定王殿下的長髮松鬆散散披著,陰森森地靠在門邊,身高腿長,極具壓迫感。
見鍾宴笙回過頭了,蕭弄沒什麼表情地走過來,將手裡的外袍往他身上一披,單手挾住他的腰一提,拎起滿頭霧水的鐘宴笙轉身就走。
一看這架勢,王伯總算知道少爺在白忙活些什麼了:「哎……少爺,您輕些,動作輕些!」
踏雪也趕忙放棄嘴邊的食物,三兩步跟上去。
鍾宴笙傻傻地被拎回了書房,蕭弄的臉色還是有些陰沉,一聲不吭的,把鍾宴笙往羅漢榻里放了放,便跟著躺下來,像某種護食的凶獸,將他護在了里側。
榻上就那麼點空間,鍾宴笙被按在裡面,空間狹窄得很,幾乎跟蕭弄貼在一起,吸一口氣都全是蕭弄的氣息,喘氣都不敢用力,烏溜溜的眼珠緊張地望著蕭弄:「殿下?」
方才一睜眼人就不見了,蕭弄繃著臉到處找人,心情很差,閉著眼淡淡道:「對本王有什麼疑惑,盡可直接問,不必問其他人。」
好像確實是問本人更方便些……就是不太敢問。
但蕭弄都開口了,鍾宴笙想想王伯說的話,輕聲問:「您討厭皇室的人嗎?」
蕭弄睜開眼,深藍色的眸子背著光,幽邃如夜:「不。」
鍾宴笙不知怎麼安了點心,又聽蕭弄冷冰冰道:「不是討厭,是厭惡。」
鍾宴笙怔然與那雙幽藍色的眼對望良久,遲鈍地點了腦袋:「哦……」
厭惡,那就是比討厭還討厭吧。
作者有話說: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蕭聞瀾的劉備文學為瞎弄和迢迢啟了蒙(
第三十七章
雖然蕭聞瀾離開王府之後, 試圖為他堂兄說幾句,解釋他堂兄真沒那麼變態,沒把鍾宴笙脫光了掛在牆上風乾。
不過鍾宴笙在王府里待了幾日, 加之鐘宴笙還是眾所周知的假世子, 外頭的流言還是越傳越離譜了。
展戎前來匯報完畢, 忍不住多問了一嘴:「主子,要不要派人遏制一下?」
蕭弄倒是沒什麼所謂, 懶散地靠在椅子上,看看眉眼烏黑、被他養得氣色很好的鐘宴笙:「傳唄,越傳越害怕本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