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宴笙呆呆看著他。
他就是,不太好意思,怎麼還能理解為心疼了?
可是蕭弄的臉色很篤定,鍾宴笙猶豫了下,更不好意思反駁,於是只能硬著頭皮點頭,支吾著應:「嗯……嗯!」
蕭弄的唇邊綻出了笑意:「好。」
蕭弄明白了,繞了一大圈,這小雀兒是心疼他,想跟他一起睡呢。
既然如此,那他今晚回房睡。
好什麼好?
定王殿下的臉說變就變,心思就跟海底針似的捉摸不定,鍾宴笙弄不懂他腦子裡在想什麼,為了防止腦袋又被揉來揉去的,乾脆都軟聲唔唔應了:「嗯嗯!」
反正都順著他,應聲答好就對了。
搬出王府的話題不宜再提,鍾宴笙轉移話題:「哥哥,要念書給你聽嗎?」
又乖又漂亮,還會叫哥哥。
那種想把鍾宴笙團吧團吧啃一口的衝動又涌了上來,蕭弄舔了下尖牙,回來時聽暗衛報告時,心底湧出的戾氣被徹底壓了回去,渾身的尖刺都像被不經意撫平了。
左右不論是誰在暗中盯著迢迢,但凡那人敢對迢迢下手,他都不會放過那人。
漫不經心想著,蕭弄將準備好的話本遞過去:「念這個。」
鍾宴笙喔了聲,接過來翻開一看。
鍾宴笙白皙的臉一點點紅了:「……」
又是你,《金風玉露錄》!
這東西他前日磕磕絆絆的,好不容易讀完了,剛鬆了口氣,以為結束了,怎麼還有續篇啊!
而且在正篇里,金貴的世家小公子跟那位威武的大將軍頂多抱一抱、親一下,用詞頗為文雅含蓄,比那本之前不小心抽到的《弁而釵》收斂得多,勉勉強強還在鍾宴笙能讀出來的接受範圍里。
可是一到續篇里,兩個主人公突然就發了狂似的,到哪兒都衣衫不整地貼在一起,「夫君」來「相公」去的。
鍾宴笙眼睛掃得快,還不小心掃到了一段描寫。
寫那小公子在茶樓包廂之中,褻褲落地,一層帷幕之外的說書人正在講著他們的故事,而他聽著故事,被那大將軍……手指作弄,氣喘連連,無力攀在將軍肩上叫「哥哥,饒了我罷」。
看到那句「哥哥」,鍾宴笙「啪」地合上書,渾身的血好像都在往臉上冒,臉一下熱了:「哥哥……」
脫口而出這句稱呼後,臉熱得更厲害了,他咬了下舌尖,趕緊改口:「殿下!你……」
蕭弄好整以暇看著他:「我怎麼了?」
鍾宴笙噎了半天,終於憋出一句:「你被蕭聞瀾帶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