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宴笙的後果,要麼是在河中脫力冰冷溺死,要麼就是被衝上岸,被不知名的路邊漢帶走……
光是稍微想想這兩個可能,蕭弄心底的戾氣就止不住地翻湧,恨不得將孟棋平一刀刀凌遲。
而在此事之後,景華園那日,孟棋平還敢帶著人去圍堵鍾宴笙,甚至在昨日,依舊出言侮辱,意圖擄走鍾宴笙。
簡直就是找死。
找的是生不如死。
鍾宴笙被他鉗制在手心中,聽到蕭弄的問話,愣了一下,沒有遲疑,搖了搖頭。
他怎麼可能討厭蕭弄。
更不可能心軟對孟棋平產生憐憫,這個人很可惡的。
台子上早就見了血,人們還在狂熱地歡呼,只需要一錢銀子就能用任意手段肆意玩弄一個人,給他們帶來了無邊的快意。
就像一群平日裡只能打打鬧鬧的鬣狗,突然嘗到了血腥滋味,記住了這個味道,便狂歡了起來。
鍾宴笙壓抑住了小小的恐懼,低聲道:「哥哥,我只是覺得,您這樣做,不太好……」
對付孟棋平用這樣的手段,有點損陰德了。
況且,讓那群公子哥兒嘗到肆意玩弄人生死的趣味,說不定以後他們會對無辜的人下手。
蕭弄聽他說話的語氣,低下頭,深藍色的眸子對他對視上:「怕我了?」
台子上的孟棋平似乎是被扯掉了嘴裡的東西,一聲悽厲的慘叫陡然響起,令人毛骨悚然,得到的卻是那些人更興奮地狂呼:「割了他的耳朵!」
「把他那根削下來讓他自己吃下去!」
鍾宴笙一陣不寒而慄,艱難地點了點頭:「有點,怕……」
蕭弄不悅地捏他的臉:「不准怕,我又沒下去做那些事。」
「……」
跟你做的有什麼區別嗎。
正在樓里一片狂熱之際,忽然一陣整齊的腳步聲衝進了緊閉的大門,有人厲喝一聲:「錦衣衛辦事!都住手!」
台下蒙面的人不知何時早就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好幾個情緒高漲的公子哥兒,聽到突然衝進來的人自稱什麼,臉色霎時都是一白。
錦衣衛是皇帝的人。
隨之出現的,是頭髮花白的沛國公,其他人或許認不出來,但他一眼認出了台上已經快不成人形的東西是誰,登時一陣氣血沖頂,腳步一歪,差點直挺挺倒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