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宴笙感覺他話裡有話的,不過說得也有幾分道理。
雖然以他昨晚夜探冷宮的結果來看,他不是十一皇子的可能性極高,但眼下景王的確算是他的八哥。
他猶豫了下:「景王哥……」
還沒叫出口,蕭弄的聲音不咸不淡地插進來:「等誰?」
鍾宴笙的注意力一下全落到了蕭弄身上,忍住心裡的雀躍:「王叔。」
裴泓臉上的笑意瞬間消失,看了眼蕭弄,想罵人。
不過他還是控制住了,輕輕拍了拍鍾宴笙的肩膀:「剿匪一事慢慢來,萬事小心,等你平安凱旋,景王哥哥帶你去吃酒。」
鍾宴笙不喝酒,上次喝醉後控制不住肢體和語言的感受讓他心有餘悸。
不過他還是很感謝裴泓的好意,想想景王頭頂綠帽,已經很慘了,便順著他叫:「嗯嗯,謝謝景王哥哥。」
裴泓嘴角上揚,得意地斜了眼蕭弄,快活地搖著扇子走了。
蕭弄面無表情。
景王哥哥?叫得這麼肉麻,這小孩牙不牙疼?
都沒叫過他一聲定王哥哥。
……不對,什麼亂七八糟的。
蕭弄冷著臉地想,鍾宴笙在外面溜達來溜達去的,只可能是在等他。
雖然身不由己在皇宮,但一片痴心還在他這裡。
想到這裡,蕭弄的臉色緩了緩,勉強原諒。
鍾宴笙看蕭弄的臉色變來變去的,一會兒子陰一會兒子晴,也不知道他老人家又怎麼了,好在他已經習慣了蕭弄的脾氣,見他臉色逐漸穩定,才問:「王叔,你會跟我一起南下嗎?」
一想到那個剿匪重任,鍾宴笙就很忐忑。
他連雞都沒殺過,老皇帝就要他去殺人,還不容反駁。
蕭弄看他眼睫微微顫著,不安極了的樣子,心底不自覺軟了下去,心道,不去還能看著你獨自去?
嘴上卻應得平淡:「再看吧。」
一口答應下來,老皇帝必然會生疑。
鍾宴笙有些失望:「哦……那能麻煩王叔幫我向侯府遞個消息嗎?」
在王府時他還能聽到淮安侯府的消息,進宮之後,他能感覺到,老皇帝切斷了他與外界的聯繫。
也不知道淮安侯和侯夫人怎麼樣了,他要離開京城一段時日,也不能跟他們說句話……
蕭弄淡淡道:「這個你不必擔心,以宮裡人嘴通風的速度,這會兒消息已經傳遍京城了。」
「……」
鍾宴笙磨蹭了下,湊近了蕭弄一點:「那能勞煩王叔幫我跟雲成傳句話嗎?」
蕭弄挑起了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