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宴笙一時感到有些茫然。
他的身世,好像比他想像的要複雜許多。
雲成小心問:「少爺,怎麼了嗎?」
「……沒事,」鍾宴笙搖搖腦袋,「我有點餓了雲成,從宮裡出來時沒吃東西,廚房有吃的嗎?」
雲成立刻起身,風風火火衝出去:「我去看看,少爺你等等我!」
這會兒兵馬都還沒全部上船,正亂著,肯定沒有吃的。
鍾宴笙趴回船舷邊,他就是想自己一個人待會兒,或者找蕭弄說說話。
可是蕭弄又不想理他的樣子。
鍾宴笙越想越鬱悶,還有點生氣。
也不說是怎麼了,就莫名其妙跟他置氣。
哥哥都二十多歲了,怎麼比他還幼稚!
身後再次傳來腳步聲,鍾宴笙還以為是雲成這麼快就回來了,扭過頭一看,居然是展戎。
展戎端著些清淡的吃食,擱到桌上:「小公子,這是屬下從王府帶過來的,您肯定沒用早膳,要不要吃點?」
鍾宴笙眼睛一亮:「是不是哥哥讓你準備的?」
展戎還是不太敢看鐘宴笙:「咳,屬下可沒說是誰。」
鍾宴笙的確是餓了,坐下來咬了口蝦魚包兒,熱乎乎的,似乎是一大早新鮮包好的,很合胃口。
他細嚼慢咽完,悶悶地問:「展戎,定王殿下是不是在跟我生氣呀?」
展戎:「……不是您的問題。」
「你可以告訴我怎麼了嗎?」鍾宴笙的聲音弱下去,「是不是因為我給他添麻煩了?」
「不!」展戎否決,「呃,真的不是您的問題,屬下建議您也別問王爺,王爺自己能調理好。」
看展戎不肯說,鍾宴笙鬱悶地又咬了口蝦魚包兒:「那定王殿下現在在哪兒?是不是在躲我呀?」
「不是,」展戎遲疑了下,道,「小公子有所不知,主子其實……不會水,也很少坐船,這會兒有些胸悶不適,所以待在艙房裡,不想見您。」
說完,趕緊補充:「這會兒殿下心情正糟糕著,您先別過去,也千萬別說是屬下說的。」
鍾宴笙:「……」
好像明白了。
難怪他到處找都找不到蕭弄。
鍾宴笙在姑蘇長大,姑蘇水多,船也多,比展戎他們要懂怎麼緩解暈船的症狀,從懷裡把一直貼身藏著的香囊拿出來,遞給展戎:「你把這個給定王殿下,問問他要不要見我。」
聞聞這個藥草味能舒服點。
他會給人揉腦袋,揉了也能舒服點。
蕭弄要是見他,他就幫幫蕭弄,要是還是不見他,他就真的要生氣了。
展戎應了一聲,立刻帶著東西去找蕭弄。
昏暗的艙房中,蕭弄靠坐在床頭,捏捏眉心,神色有些懶倦,見展戎回來了,臉上恢復沒有表情的狀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