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宴笙的臉已經紅了,張了張嘴,底氣不足地狡辯:「那、那是我的鞋……」
「哦?」
鍾宴笙的腳忽然被抓住了,他剛沐浴完,自然沒有穿襪子,又是嬌生慣養長大,懶懶散散的不喜歡走動,所以腳上的肌膚也格外細嫩,被帶著繭子的大手抓住,渾身都打了個激靈。
蕭弄的鼻尖輕蹭了下他的鼻尖,眸子漸漸透出幾分骨子裡的狼性,語氣卻還是格外輕柔的,含笑道:「你的?那本王量一量它與你的腳尺寸可貼合,好不好?」
鍾宴笙被他一拽,坐在他的大腿上,幾乎已經陷進了他懷裡,哽咽了一下:「不要。」
「小賊。」蕭弄明知故問,「昨晚去本王的屋裡做什麼?」
屋外突然傳來展戎的聲音:「霍雙,你敢擅闖小殿下的屋子?簡直膽大包天。」
霍雙冷冷道:「護衛小殿下是我的職責,你不護衛你家定王殿下,出現在這裡做什麼?難不成你家殿下正在我們小殿下的屋裡?」
鍾宴笙渾身一抖,幾重心虛之下,眼睫撲簌簌亂顫,蕭弄又湊近了些,於一片昏黑之中,將那縷馥郁的蘭香徹底鎖進了自己的範圍里:「嗯?怎麼不說話,去本王屋裡做什麼?是不是對本王……心懷不軌?」
要是換做以前,鍾宴笙已經被欺負得說不出話了,可是他現在脾氣沒那麼軟和了,急中生智,想起以前把蕭聞瀾噎得說不出話的反問,努力維持語氣的鎮定:「什、什麼叫心懷不軌?我不明白。」
「不明白?」
船還在晃著,順著晃動的幅度,蕭弄略微用勁,就將懷裡的人按在了鋪得柔軟的床榻中間:「我教教你?」
鍾宴笙被他罩在身下,逃無可逃,屋裡的氣氛濃稠得像是能擰出水,讓他心跳快得快蹦出來了:「什麼……唔。」
唇瓣突然被堵住了。
鍾宴笙腦中徹底空白,推拒著的力道也弱了下去,蕭弄在戰場上攻無不克,一向會把準時機,這一瞬間也瞅准了時機,在他開口時撬開了本就防守薄弱的齒列,細密的親吻落下來,纏住躲閃的舌尖。
苦到舌根的藥味兒還殘存著,鍾宴笙被迫嘗到了那縷苦澀的味道,手指抓撓了幾下,就被按到了床上,滾燙的呼吸顫抖交融著,柔軟的唇瓣被壓得一片鮮紅,整個人輕飄飄的,像是在夢裡,可是嘴唇上兇狠掠奪得讓他唇瓣舌頭髮疼的感覺,又無比清晰。
蕭弄在親他……為什麼親他?
外面的霍雙和展戎還在吵,中間穿插著被吵醒跑來的雲成拱火的聲音。
展戎冷哼道:「我們王爺……我們王爺怎麼可能會去你們小殿下屋裡,昨晚王爺艙房裡進了賊,我們正在追查此事,追查到這裡,不會是你們的人搞的鬼吧?」
霍雙平日裡沉默寡言,但頻頻被展戎挑釁冒犯,一看到他就冒火,尤其是聽到這番言論之後,更是匪夷所思,怒道:「以定王殿下的手段,若是屋裡進了賊,怎麼可能讓人活著離開,骨頭敲碎了也得敲出幕後主謀還差不多,你們還追查到我們這兒來了?!真是血口噴人!」
他的話清晰地傳入了屋裡,鍾宴笙快呼吸不過來了,眼裡溢出蒙蒙的淚霧,眼皮也泛起了薄紅,嘴酸得厲害,又怕咬到蕭弄不敢合上嘴,聽到這句話,沒忍住齒間一合,咬了蕭弄的舌尖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