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也不敢一個人面對山匪頭子,望著大當家問:「您想對我說什麼?」
大當家沉默良久,道:「很多,很重要的事。」
他們不過初見,怎麼會有很多話,還很重要?
鍾宴笙不解地偏了偏頭:「不能當著其他人的面說嗎?」
大當家搖頭,眼神倏然變得堅定:「您如果擔心我會對您不利,我這就自斷雙臂。」
鍾宴笙給他的話嚇了一跳,趕緊阻止:「啊?啊?這就不、不必了!」
看來大當家是真的很想跟他單獨說說話。
鍾宴笙遲疑了好一會兒,扯了扯蕭弄的袖子,小聲叫:「哥哥?」
蕭弄垂眸與他對視片刻,霧蒙蒙般的藍眼睛恍惚間有那麼幾瞬恢復了以往的清明,鍾宴笙還不是很確定的時候,蕭弄又抬起了頭望向展戎。
展戎挑釁了霍雙那麼多次,沒想到會被霍雙救了一把,心裡還在不忿,就算方才他被砍到了,也頂多受重傷。
被霍雙救下,多丟臉啊!
他沒把布巾扯下來,收到蕭弄的眼神,麻利地從腰間摸出個藥瓶,倒出枚紅通通的藥,遞給大當家,冷漠道:「吃下之後,渾身無力,過一盞茶的時間,不吃解藥,毒發身亡。」
其他山匪哪聽過這麼陰毒的東西,面色都變了:「大當家,不能吃!」
「有啥子話在外面講嘛,可不能瞎吃毒藥啊!」
「首領,慎重。」
在一片阻止的聲音里,大當家一刻也沒有停滯,伸手接過藥丸,當著所有人的面咽下了肚。
「現在,可以讓在下與鍾小公子單獨說話了?」
鍾宴笙看他吃得那麼毫不猶豫,糾結了下,點點頭:「那好吧。」
他朝前走了兩步,又被蕭弄默不作聲地勾著腰帶抓回去,往他手裡放了個東西。
掌心裡微微一沉,是匕首。
與此同時,一道白影在人群的驚呼聲里沖了過來。
踏雪銜著尾巴,四肢邁得飛快,收起了以往見到鍾宴笙就癱倒露出肚子等他摸的狗腿樣,維持著正兒八經猛獸風範,昂首挺胸地靠到鍾宴笙腿邊,冷冷睥睨所有人。
鍾宴笙看到踏雪,眼前一亮,伸手揉了揉踏雪毛乎乎的大腦袋,眼巴巴地望向大當家:「我的小貓可以跟我一起嗎?」
要避開其他人說話,但是踏雪不是人呀。
蕭弄不在他身邊,踏雪在也很能給他安全感了。
聽到小貓二字,周圍被嚇得大叫的山賊們集體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