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順著瀑布查到了接近水雲寨的方向,但水雲寨外的地形極為複雜,兜了兩天圈子還在原地,最先被水雲寨的人察覺,被黑甲衛和衛綾的手下按住的時候,這夥人剛打了獵物準備進食。
展戎問:「主子,要問話嗎?」
「不必,舌頭都被割了。」蕭弄查看完兩個人,不咸不淡道,「全宰了。」
天亮之前,水雲寨的幾百人已經撤離得只剩幾人了,鍾宴笙沒等到蕭弄回來,裹著薄被勉強睡了會兒,再睜眼的時候,黑甲軍和山賊們已經帶著滿身血腥氣,拖著屍體回來了。
鍾宴笙抱著小箱子,聽到外面的動靜,探頭探腦地剛鑽出去,想問問外面守著的暗衛情況如何了,腦袋就被一件外袍罩住了。
蕭弄洗乾淨了手,牽著他的手往外走:「髒,別看。」
視線被罩住了,但濃濃的血腥氣掩蓋不了,外面是個什麼場景,大概能猜到。
鍾宴笙默默放開掀衣服的手,由著他拉著自己的手,繞過滿地的刺客屍體往外走:「要準備燒寨子了嗎?」
蕭弄身上帶著一股樹林裡沾來的清寒氣息,混雜著淡淡的血氣:「嗯。」
「那讓衛綾他們先撤離水雲寨吧。」
鍾宴笙想了想說:「他們可能不喜歡看見大火。」
「好。」蕭弄道,「一會兒另一群猴子會被引過來。」
鍾宴笙思考了下,才意識到他罵的大概是寶慶府的官兵、五軍營的士兵和霍雙他們。
「哥哥,等和他們會面後,我們是不是要準備回京了?」
蕭弄牽著他的手不算溫暖,修長有力,帶著他又繞過了一片屍體,靠近了出寨子的方向,又嗯了聲:「該回去了。」
鍾宴笙腦袋上罩著薄薄的綢衣外袍,身後的火光燒了起來,呼啦啦吹來滾熱的風,透過火光,可以看見走在前面高挺的身影,抿了抿唇。
回到京城的話,他們表面上就不能這樣牽著手了,老皇帝不會讓他們隨意出入宮廷的。
他得趁還沒回京之前,把他的小人圖補好,教會哥哥怎麼跟他睡覺。
蕭弄的步伐忽然一頓,轉過頭像是憋不住了,問:「先前為什麼偷親本王?」
他問得理直氣壯的,鍾宴笙都要覺得之前把自己親得喘不過氣的人不是他了,呆了一下,委屈道:「……你都親了我那麼多回了。」
身後一片火光沖天,猛烈的風驟然吹來,將鍾宴笙籠在腦袋上的外袍吹開,露出標緻好看的眉眼,蕭弄不知何時靠了過來,半眯著眼看著他,俊美的面容在明明滅滅的火光中如同邪魔,隨即扣著他的下頜,低下頭舔吻過來:「說得對,那也不多這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