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弄也不問,順著他上了船,小船上備著吃食溫著酒,船夫已經很有眼色的消失了。
小船順著河水與河燈,微微搖晃著往下游飄去,船上只剩下了兩人,鍾宴笙心裡跟著一晃一晃的,覺得他們就像方才河裡那兩隻飄飄搖搖的花燈。
船艙里點著一豆油燈,光線不算清晰。
他這才有勇氣,從懷裡摸出了自己親手畫的小人圖冊,聲音細弱:「哥哥,送你的……」
蕭弄眼底多了幾分笑意:「我的生辰禮?」
鍾宴笙羞怯地點點腦袋,小聲說:「你送我的小山雀我很喜歡,還有那天在城牆上的塤曲和鐵花,我、我沒有別的擅長的了。」
蕭弄翻開圖冊,第一頁便是鍾宴笙走錯地方,翻了院牆來到長柳別院的圖。
他生出興致,慢慢往後翻看,鍾宴笙的筆觸清麗細膩,看得出畫得很仔細,蕭弄心底一軟,明白了前段時日鍾宴笙都在忙活些什麼。
察覺到身邊的小孩兒有些坐不住似的,蕭弄嗓音低柔:「畫得很好,我很喜歡。」
鍾宴笙的臉已經紅透了,垂著腦袋沒有吱聲,看著乖極了。
翻到下一頁,蕭弄的指尖一頓。
「迢迢。」蕭弄的嗓音有些啞了,一把將羞恥心爆棚,想要爬開的鐘宴笙抓回來,「誰教你的?」
鍾宴笙已經開始後悔選在這裡送蕭弄小人圖冊了,船艙里很狹窄,他後悔都沒地跑去。
他被按在蕭弄身下,感受著頭頂的人熾烈的目光,眼睫一顫一顫的,不敢看自己畫的圖:「……我學的。」
蕭弄想起來了,前幾日那個叫雲成的去買了幅避火圖,展戎報上來,還被他削了一頓。
其實本該猜到的。
可是鍾宴笙看上去乾淨乖巧又無害的,臉皮還薄,逗弄兩句就要臉紅,誰能想到他膽子這麼大。
蕭弄將他拽進懷裡,坐在自己大腿上摟緊,圖冊就放在鍾宴笙腿上,哄他:「迢迢,睜開眼。」
鍾宴笙一睜眼,看到眼前圖冊上糾纏的倆人,嚇得又立刻閉上眼,就在這時,他的腿被蕭弄的膝蓋分開抵上來,不輕不重地揉了一下。
水波蕩漾,小船搖搖晃晃,鍾宴笙渾身一抖,眼珠有些濕潤了,被逼得睜開眼看他。
蕭弄觀賞完這一篇,捉著鍾宴笙細長的手,嗅著他指尖沾染的點點芬芳:「翻一下頁。」
鍾宴笙的耳垂已經紅透了,在他的狼似的目光下,手指發著抖翻了下一頁。
「乖乖,我看不懂。」
蕭弄銜著他薄薄的耳垂,壓抑了幾日的骨子裡的侵占欲逐漸透露出來,眼睛不知何時已經是深濃的墨色了,吐息滾熱,嗓音低沉鬱麗:「這是什麼動作,怎麼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