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宴笙抓著樓清棠的信, 氣得磨牙。
要是蕭弄就在他面前, 他非得狠狠咬一口蕭弄不可。
樓清棠從蜀中出發趕路,路上應該是沒打探消息, 一到漠北,才發現漠北亂了起來,滋哇亂叫地給京城發了信來。
同在漠北, 樓清棠應當能撞上蕭弄的吧, 有蕭弄在, 也不會出什麼大亂子。
信里還有內容, 樓清棠一急起來,字寫得極為狂亂扭曲,鍾宴笙眯著眼仔細辨認。
從老皇帝和淮安侯那兒了解到的蠱毒情況, 鍾宴笙和蕭弄都用信鴿傳去給樓清棠了,樓清棠對蠱毒了解得更多,信里剩下的內容是對蠱毒的一些猜測。
頭疾每發作一次, 就更嚴重一分,上次在春風谷, 蕭弄頭疾已經嚴重到影響神智,不能再犯了, 若再有下一次, 恐怕蕭弄會徹底喪失神智。
鍾宴笙讀完信, 心裡頓時一陣發沉。
以往蕭弄的頭疾, 一倆月會發作一次, 跟他天天待在一起的時候,蠱蟲就比較老實,不怎麼鬧騰,倆三月也不會發作。
現在蕭弄已經離開了快一個月。
他們從沒分開這麼久過,就算蕭弄離開前……沾滿了他的味道,又喝了用他的血作引子熬的藥,也不能保證萬無一失。
心底若有若無的擔憂被樓清棠清晰地寫在了紙上,鍾宴笙深吸了口氣,攥著信擰著眉在書房裡轉來轉去半天,恨不得能生出對翅膀飛去漠北。
坐下來寫回信的時候,他恍惚明白了侯夫人從前為什麼總是會去拜佛。
小時候他身體不好,鍾思渡也被弄丟了,生死未知。
人力所不能及時,難免會祈禱上蒼。
收到這封信後,鍾宴笙不太好意思地在回信里夾上了自己貼身的腰帶。
更貼身的東西他不太好意思送過去,腰帶總歸是沾了點他的味道,也不知道會不會對蕭弄有用。
幾日之後,蕭弄回贈了一個玉帶鉤以及一封信。
信上言簡意賅,筆意瀟灑:「迢迢,要小衣。」
鍾宴笙的耳尖紅了:「……」
這個壞流氓。
可是蕭弄都開口問他要小衣了,會不會真的頭疼了?
鍾宴笙輾轉反側了一晚上,還是紅著臉脫了晚上睡覺穿的小衣,心虛地包了好幾層,讓人送去了漠北。
又過了幾日,蕭弄又回了個信,得寸進尺:「迢迢,褻褲也要。」
鍾宴笙:「……」
鍾宴笙不理他了。
不理蕭弄的同時,鍾宴笙接見了許多隱藏起來的太子舊部。
老皇帝估計怎麼也想不明白,為什麼時隔幾十年,仍有人會為康文太子發聲,為什麼這麼多年過去了,他殺也殺不完他父親的舊部。
有了這些舊部支持,鍾宴笙在朝中站得更穩了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