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鐘宴笙還好好躺在床上,蕭弄坐在炭盆前烤了烤自己,以免把鍾宴笙涼到。
結果鍾宴笙先醒了,睜開眼看到蕭弄坐在炭盆前的側影,啞聲叫:「哥哥。」
蕭弄回過頭,看他從床上爬起來,滿頭長髮睡得亂糟糟的,呆了會兒後,慢吞吞從床上趴下來,披著狐裘走過來,趴到他背上,用狐裘把倆人裹住,聲音里還帶著未消的睡意,含糊道:「你身上好涼呀,我給你暖暖。」
柔軟的暖意渡過來,芬芳的蘭香蹭過鼻尖,蕭弄給他焐得心口都一軟,怕他冷到了,回身把他抱起來放回床上蓋好,隨即跟著上了床:「吵醒你了?」
鍾宴笙又清醒了點,搖搖腦袋:「睡飽了,外面天都亮了,你是不是一整晚沒睡?」
蕭弄看他那樣子,低頭親了他一下:「這不是回來睡了。」
鍾宴笙沒躲,才有些苦惱地開口:「哥哥,我該回京城了。」
京中局勢本來就不太安定,各路藩王虎視眈眈的,他離開得太久了,恐怕要有人有小動作了。
漠北這邊的戰役,最少也要一倆月才能結束,他們新年肯定是見不著了,若是拖得久一些,說不定要開春才能再見。
昨日霍雙來報後,蕭弄就猜到了,靜默了一下,捏著他的下頜吻得兇狠了點。
鍾宴笙乖乖讓他親了會兒,他越乖蕭弄越凶,帳子裡簡陋的床嘎吱連綿響個不停,把趴在床底睡的踏雪吵得爬起來不悅地叫了幾聲。
好半晌,鍾宴笙都快喘不過氣了,蕭弄才鬆開他水紅的唇瓣,臉色不好:「什麼時候回去?」
鍾宴笙心裡有些忐忑,怕蕭弄生氣,小聲道:「今日就得走了……約摸午時。」
午時,離現在只有兩個時辰了。
蕭弄盯著他,有那麼一瞬,產生了點不怎麼顧大局的念頭,想將鍾宴笙強留下來陪著他。
本來就是他一個人的小鳥兒。
但也只是一瞬間,那個心思就被摁滅了,他點點頭,臉上看不出表情:「嗯,我讓人護送你回京。」
嘴上說著放人的話,箍在他腰間的手力道卻越來越緊,眸色也越來越暗。
鍾宴笙也很捨不得蕭弄,但他的確不得不回去了,見蕭弄不說話,長睫顫了顫,紅著臉伸手往蕭弄懷裡摸,摸到一片塊壘分明的堅硬肌肉:「那你……要不要跟我睡覺呀?」
蕭弄被他摸得眸色愈深:「本王看起來是那麼色慾薰心的人嗎?」
鍾宴笙抬起眼看他,黑白分明的眼底明晃晃寫著「你難道不是嗎」。
蕭弄思考半晌,不再客氣地剝開他:「你說對了,迢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