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烈農一隻手就把他摔在地上,他揮劍剁下了皇帝的兩條腿,抓著領子提在手裡。
早被酒色榨乾了身體的皇帝連血肉都少得可憐。
他的眼睛突出來,安烈農在他慘叫之前挑掉了他的舌頭。
「沒意思。」安烈農卡著善普希斯的脖子,低壓著嗓子道:「你知道我想了多少次這個場景嗎?」
「我很失望。」
「我現在……很生氣,你知道嗎?我想罵以前的我自己,死守著那一點騎士精神到底在做什麼!」
侍女抬起頭,瞄了一眼,忍不住嘴角輕輕抬起。
這一刻,爽快勝過了恐懼。
安烈農歪了歪頭,「我就說用不著你吧,去,通知他們放人進來,你自己想找誰就去找,等會要出現在處刑台。」
特爾斯點頭,來到窗邊,高喊:「放進來!」
門口的騎士抬頭看見他們的身影,互相確認,將大門打開了。
第一次面對他們敞開的大門,民眾反而停住了腳步。
他們互相推阻,交換著視線,偷瞄騎士表情。
門口的騎士一如既往,完成了命令就如同雕塑,紋絲不動,表情都沒有一絲一毫變化。
「怕什麼!一起衝進去!」
人群中不知誰喊了一聲。
浪潮吞噬了華麗的宮門,鑽入常年空蕩的皇宮。
雪大起來了,風裹著雪花,融化在人們滾燙熱烈的面龐上。
第75章 薩蘭布拉的風雪(6)
特爾斯急著去找妮妮芙, 先出去了。
英格爾看向謝麗爾和烏瑞,「怎麼樣?」
兩人共同指向安烈農。
英格爾:「好,跟上去看看。」
安烈農把喉嚨里赫赫發聲的皇帝塞到一個麻袋裡拖在身後走出了房間。
他身後跟著隨侍的幾名騎士, 一路上迎面看到的都是闖進來的民眾,在宮殿裡橫衝直撞,一群人糾結起來撞開每一扇殿門, 把還躲藏在裡面的貴族, 還在睡夢中的貴族都逮出來, 肆意發泄堆積在心中的不滿。
在此過程中,他們不在乎對方是男女老少, 是不是直接欺壓壓榨過他們的對象。
慘叫,吼聲, 打砸聲,笑聲各種尖銳的聲調熔於一爐, 匯成了一曲和諧詭譎的圓舞曲。
跑過的人們對安烈農致以敬意。
安烈農笑著張開手臂,讚嘆道:*「絕景。」
謝麗爾用一隻手捂住了嘴巴。
她現在有些理解英格爾之前說的「沒有什麼純粹的好壞善惡,只有立場的不同」是什麼意思了。
烏瑞看見有個騎士跑過來, 在安烈農耳邊說了幾句, 他們便改變了行進方向,朝另一側走過去。
英格爾小心地繞過建築,移動了幾個人的位置,為了省力一點, 他讓三人落腳在安烈農等人對面斜側上方的屋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