丘涅這邊雖然採取的是相對保守的戰鬥方式,也計謀頻出,急切地想取得勝利。
可是,兩方都沒能得償所願。
最後那下士對倆列兵說:
「閉嘴,少說話,多做事,少耍花招,少抱怨,那幾位長官都是眼裡揉不得沙子的。」
***
醫療營里,程度不同的新傷兵哀嚎連天。
護士醫師左奔右竄,一會兒拿繃帶,一會兒拿注射針和吊瓶,手指間還夾著幾瓶藥。
「巫師!為什麼巫師不來!好痛!」有傷兵痛叫。
露奈面無表情給他纏上繃帶,一邊道:「你抬頭看看你對面的。」
傷兵看過去,一個士兵正悠閒地喝水,端著錫杯的樣子,那姿態宛如在品什麼下午茶,但往前一看,他的腿斷了一條,正吊在架子上。
另外一個士兵拿著本破爛不堪的書在看,他的一隻手吊在肩膀上,一條腿只剩下一半。
還有一個躺在床上一臉祥和地睡覺,順便和身邊的護士聊天 。
那喊疼的傷兵傻眼了。
【這些前輩心理素質這麼硬的嗎?是我太矯情了?】
可是他低頭看了眼自己肚子上的傷口,血色從層層繃帶里透出來,即便打了麻醉,還是疼得他直呲牙。
類似這樣的傷口身上還有好幾處。
他在戰場上被刀劍刺中的時候,真的以為自己要死了,幸虧暈過去之後,敵人以為他死了才沒再補刀,後來被戰友送了回來,菜救下了這一命。
對此前輩士兵淡淡地說了一句:「嗯,習慣就好,又不是快死了。」
和他一樣的那些傷兵聽此,不約而同閉上了嘴 。
然而醫療營里的確還躺著一些重傷病患,他們眼看著下一秒就要撅過去。
恰在此時,帘子一掀,有一群人進來了。
英格爾看向管理醫療營的醫師,「把重傷的都抬過來。」
對方立刻叫來了幾個守營士兵抬人。
英格爾略微掃了一眼繫著紅色綁帶的傷者,指了指其中一個口吐白沫四肢抽搐:「這個中毒了,需要另外治療。」他隨後指向身邊一個巫師,「你給他祛毒。」
裡頭的傷兵,見到他,露出了不同的反應,叫得最響的那幾個反倒不太認識他,看著他的軍銜,愣住了。
但是那些老兵眼睛一翻差點暈過去。
英格爾沒管他們,皺著眉頭,魔杖在地上畫出法陣。
柔和的光芒湧起,如清早的霧氣淹沒了地上外傷嚴重的傷者。
良久之後,光芒減弱,那些猙獰的傷口已經只剩下一些淡薄的痕跡了,只有地上濃稠的血泊證明他們剛才命懸一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