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格爾卻認為,碧錫哪怕呆在露西婭身邊,也只是救人。助紂為虐也好,袖手旁觀也好,如此明顯被控制的情況下,她也不應該被這樣對待。
奧拉扶著額頭:「她們是同一個人。」
英格爾看向他們:「那她以前救的那些人呢?」
奧拉道:「一個醫生救人救了一輩子,最後故意殺了一個無辜的人,就不需要被審判了嗎?」
英格爾道:「我會認為安烈農和善普希斯該死,是因為他們已經犯下了不可饒恕的罪,碧錫從誕生到現在,手上沒有沾過一個無辜之人的血,她作為分身有獨立的人格,她被露西婭控制也不過一時,儘管如此,她也沒有讓她親自動手殺人……」
艾利克斯打斷他:「你怎麼知道她沒有?這些話都是露西婭說的不是嗎?」
英格爾屏住了呼吸:「……」然後艱難地道:「艾利克斯,我問你,在第一次里,露西婭死後,碧錫是怎麼做的?」
奧拉疑惑地在他們之間轉動眼珠子,他們卻還在繼續。
艾利克斯:「………」
英格爾替他回答:「她在救人,到死為止。」
艾利克斯:「………應,這一次和上一次不一樣。」
英格爾終於問道:「如果我被她寄生了,現在住在這個身體裡的是她,你還是一樣的選擇嗎?」
艾利克斯脫口而出:「不可能!」
英格爾冷冷地道:「你能有絕對的保證嗎?」
艾利克斯不知道如何回答,他一直以來相信自己的直覺,可這不能算證據。
他怎麼會分辨不出來他是誰呢?哪怕換了一個皮囊,他也有信心一眼找出他來。
他已經看出英格爾的不安,他主動後退一步,嘆道:「對不起,我……」
英格爾怒道:「我說過!不要道歉!」
艾利克斯想解釋,英格爾卻已經轉身跑走了。
艾利克斯沒有追上去解釋。
他想說,如果是英格爾,哪怕只有一絲可能性,他也是不可能讓兩個軀體都死掉。
只是英格爾現在明顯情緒有些失控,失去了應有的理智,他清楚無論和他說什麼他都聽不進去。
艾利克斯感到不安的時候,下意識把胸口前貼著的銘牌握住了。
他一直都很奇怪,似乎在英格爾的心目中,他總是對任何人都寬容仁慈的,像海洋一樣能包容萬物。
可是他明明有私心啊。
***
他們在薩蘭琴停留了一段時間,為的是救濟與幫助滿目瘡痍的這個國家。
人民已經到了活不下去的地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