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利克斯清爽的笑容不知從何時消失了,露出一個稍微有些落寞的表情,他看著他,臉上沒了醉意。
英格爾知道自己不得不說了。
就是現在。
他必須告訴他了,至今為止的一切,還有他的過去。
「艾利克斯,我說我等一切塵埃落定,我會告訴你一切。」
艾利克斯目不轉睛地盯著英格爾。
在擦黑的夜色中,街道的流光也很難完全照亮的昏暗的草坪上,艾利克斯眼中的金色也是清澈明亮的,是黑暗中永遠不會消失的一點光亮。
他比這個世界上任何人都有資格知道這一切。
「我不是英格爾·涅卡。」
艾利克斯傾聽著,沒有因此而變化。
「嗯,我現在是英格爾,但我還有另一個名字,叫*顧疏,我的靈魂來自另一個世界。」
英格爾笑了。
他以為自己會更緊張一點。
但是說出這些話的那一刻,他什麼感覺都沒有。他只是在和自己的朋友講述自己的秘密而已。
艾利克斯還在認真地看著他,等他完全解釋這一切。
眼中從沒有不相信。
那種沉靜忍耐的美德。
他將許多疑惑都藏在懷裡,如同孕育一顆珍珠。
然而對於珍珠蚌來說,珍珠是令它生疼的異物。
各種複雜的感情交織在一起,酒熏得他的腦袋有些漲熱,但他知道自己的思路還是清晰的,他還沒有醉。
他和艾利克斯多年共同戰鬥。
他們彼此交託了背後。
又因為關切的憂慮而屢次站在對立面。
他對他藏了許多秘密。
說出這些並不容易。
在顧疏的一生中,他從未有過這樣的朋友。
在他所處的那個時代,很難以這樣的激烈的方式擁有生死與共的夥伴。
他唯一的朋友死了。
他沒有親人,沒有朋友,沒有夢想,沒有激情,只能在虛構的作品中尋求一些虛無的愛來填滿胸口。
那個時候,他從沒有膽子去奢望,他也能切實擁有這一切。
神將他帶到了這個世界。
起初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他是惶惶不安的,他珍惜著突然擁有的一切,又對這些輕而易舉得到的東西架起隔絕的牆。
然而有一群人用熱烈地愛意敲開了他的心房,不管不顧地闖了進來。
他的家人在他身上傾注了過分的愛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