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家送了個小蛋糕,池棲切了一半給翟琰。
「其實還挺奇妙的。」 池棲輕笑了一下,說。
翟琰偏了偏頭:「嗯?」
「除了林時,我沒和別人一起過過生日。」 池棲說。
當時二十歲的生日,他媽媽非要給池棲辦酒。圍繞著他的酒席自然免不了跟那些其實並不熟的親戚們社交,還有些是他媽媽的朋友,跟池棲見面次數都寥寥可數,池棲真的沒辦法在他們面前自如,他怕自己在酒席上丟臉,硬是不肯辦。
後來久而久之,池棲就沒那麼喜歡過生日了,他甚至不喜歡任何一個需要歡慶的節日,世界大多數的喧囂都是他難以融進去的。
池棲偶爾也擔心自己跟社會太脫軌,越是在舒適圈待著,他越是不想往外踏。
翟琰愣了一下,說:「我是第一次陪別人過生日。」
這是他融入社交,邁出的重大一步。
「你、你以前沒有和朋友過過嗎?」 池棲問。
翟琰眼神暗了一下,說:「沒有。」
關於交朋友這件事,翟琰也是努力過很多次的,但總是不盡人意,他嘴笨又遲鈍,還長得很嚇人。
池棲抿了抿唇,現在似乎該安慰安慰翟琰了。
但他唯一的安慰人的經驗,也就只是上次林時被他女朋友綠了,池棲跟醉醺醺的林時坐在便利店門口,苦口婆心勸他別太看不開。
意識到自己的話又讓面前的人尷尬了,翟琰忙輕咳了一聲,給池棲添了杯果酒,說:「這裡的東西味道還挺好的。」
魚片很新鮮,而且其他熟食味道也很不錯,小店的氛圍感打滿,坐著喝喝小酒還是挺舒服愜意的。
吃完飯之後,他們兩一起步行回了宿舍,生冷的東西吃多了,池棲肚子有點難受,他洗完澡就早早睡下了。
翟琰洗完澡出來,發現池棲的帘子都還沒來得及拉,就躺在床上睡著了。
他輕手輕腳走了過去,倏地靠近的低溫讓池棲幾不可察皺了下眉,翟琰動作更輕了,他把池棲的手放回被子裡,然後靠在床邊悄悄打量著池棲。
其實池棲長得很精緻,臉只有巴掌大,皮膚白皙透亮,鼻子高挺、鼻尖小巧,唇肉非常飽滿,他大多數表情都是淡淡的,每次的驚恐比喜悅要明顯,被嚇到的時候瞳孔會猛地一縮,就像受了驚的小貓,恨不得立馬跳上屋檐逃跑。
自詡高階吸血鬼的翟琰沒想到,同樣食用了生肉的池棲,血會變得這麼甜,味道濃得整個房間裡都是。
黑暗中,翟琰的眸子倏地打開,泛著血絲的眸子定定看著天花板,過了大概半分鐘,翟琰被空氣里香甜的血液勾得再沒了理智,他深深吸了一口氣,然後從床邊的袋子裡手忙腳亂去翻止咬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