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回去坐索道還來得及,我爸媽他們估計在排隊。」
「你說你要這誠心幹什麼,不是說自己是堅定的唯物主義者嗎?你還信誠心求佛?」
「欸,路的百分之九十五你都坐車上來的,最後這百分之五裝啥樣子……」
陸南卿仍然是沒理他,自己一步一步,本來還能抬頭看上方,此刻只能低著頭看腳下,雙手撐在大腿上。
「你……」江嶼鐸見人彎腰停住,怕人倒後面去於是伸手摟著他的腰,剛說一個字呢,就看到陸南卿耳尖紅的像能滴血,嚇得他趕緊把人給扶起來。
原本陸南卿臉色因生病是格外的蒼白無力,但經過十來分鐘的爬山,血液運動加快,他的臉頰已經充斥著粉色。
沒錯,是粉色,不是坨紅。
江嶼鐸覺得這是因為陸南卿氣血不足,所以血管顏色連紅色都沒有,要麼就是紅耳朵尖去了。
這個角度只能看到側顏,黑色碎發微分,皮膚白皙細膩中透著粉,江嶼鐸聯想到他看過的春日的櫻花,就是這般場景。
「我背著你。」江嶼鐸說。
陸南卿搖了搖頭,那會他是不想說話,此刻是說不出來話,不過力氣還有些,緩緩能繼續,他應該已經爬了一半了,馬上就能到山頂。
見人犟的跟頭牛樣的還要繼續走,明明自己都撐不住了,江嶼鐸有些氣的直接一把將人給扛在肩膀上,就這麼大步跨越上台階。
陡然的重心偏移跟視角轉換,陸南卿心中一驚,他看著石階下方,有些恐高症犯了,連連拍打著江嶼鐸的後背,大喘氣道:「放……放下!放我下……去!」
江嶼鐸也學他不理人,幾步就已經到了第二個小坡,然後才將人給放在地上。
驀然著地,陸南卿腳步不穩,江嶼鐸眼疾手快的扶著他,陸南卿跌進他的懷中。
「你看你,站都站不住,還說要自己走?」江嶼鐸沒好氣道。
「你做了幾圈的過山車,下來不會腳軟?」陸南卿沒立馬起開,維持靠在江嶼鐸懷裡的姿勢,緩著勁的虛弱說道。
「過山車怎麼能跟這比。」江嶼鐸反駁,還好幾圈,這是一個概念嗎?
「……你,不是暈高吧。」江嶼鐸忽然又道。
也只能這麼解釋,畢竟他一米九多扛著人走在陡峭的石階上,陸南卿下來直接要暈倒實在是說不過去。
沉默是最好的回答,江嶼鐸就這麼摟著人站著,清風拂過,帶來絲絲涼爽,他低頭看著閉著眼睛將全身重量都壓在自己身上的陸南卿,額前碎發微動。
很乖,也很脆弱,他被當成了全部「依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