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江嶼鐸更加難過了,心就像被揪著一般疼,他雙手抓著自己的短褲邊緣,手指握拳收緊。
他不想跟陸南卿遠離,哪怕,只是偶爾碰面說說話,他不主動去打擾,當個陌生人也行,只要別恨……
這種悲傷的情緒蔓延很快,像大海中的漩渦,把江嶼鐸卷了進去怎麼都掙扎不出來,呼吸也變的艱難。
就在他這邊陰雲密布快要下大暴雨的時候,忽然,他聽到陸南卿說:
「我怪你做什麼?你打的很好,那種人就是欠揍。」
江嶼鐸愣愣的抬頭看他。
「我說什麼他都不信,簡直是一個極端的自我主義者,這種人我一開始就不應該多跟他廢話。」陸南卿冷漠說。
江嶼鐸仔細分辨陸南卿的神情和眼神,企圖多發現一些憎惡對方的情緒。
「反倒是你,打了他還自己受傷了。」陸南卿微微蹙眉道,看著江嶼鐸包紮的右手。
「我沒事,真的一點都不疼。」江嶼鐸立馬說。
「我要謝謝你,一是出手幫我教訓了對方,二是叫人幫忙善後。」陸南卿正視對方的雙眼,他站起身,彎腰鞠躬,鄭重的說道。
「別別別……」江嶼鐸簡直受寵若驚,連忙起身扶著陸南卿的胳膊道。
「我就是舉手之勞,你沒怪我我就很高興了。」江嶼鐸終於心中陰霾散去,微微一笑說道。
「怎麼可能會怪你。」陸南卿也笑了,說。
他沒有往深處想,只以為江嶼鐸提了兩次「怪他」是怕真正出事鬧到警局,自己作為當事人一方會被連累才這麼說的。
朋友還有的做,江嶼鐸很是高興,不管陸南卿跟陳晟是什麼關係,他沒有護著對方,而是保持理性中立,他覺得這就已經夠了。
該回去了,江嶼鐸慢吞吞走出去,走了兩步他又回頭,試探的問:「那個……你跟陳晟之間……算結束了吧?」
陸南卿沒有偏向陳晟,反而說的時候表情冷淡,這應該就是結束了?
其實他根本沒立場問這話,可就是怎麼也忍不住,儘管他知道哪怕短暫結束也會有再複合的可能,所以他完全不理解自己這麼問的意義在哪。
「嗯,結束了,托你的福。」陸南卿回答,語氣輕快。
他以為江嶼鐸說的是「吵架」的事,今後他跟陳晟再也不會有瓜葛了。
江嶼鐸聞言心中鬆了口氣,後背都挺直了些,他笑了起來,本想安慰點什麼,又怕說多了陸南卿就猜到自己知道他的事了。
「那我走了,五點半下班見。」江嶼鐸說。
「嗯。」陸南卿道,「你的傷口這兩天注意別碰水,記得換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