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南卿:你留著時間好好跟人家約會,總是和朋友一起出來算什麼事。
「在精不在多,多了視覺疲勞。」陸南卿回答。
「下周末那場也是精華的展,好像還知名的真跡……索陀羅曼……」江嶼鐸想著那個畫師的名字,但是他忘記具體叫啥了,一時卡殼。
"索陀羅·曼克華茲。"陸南卿補充。
「對對,就是叫這個,名字太長了沒記住。」江嶼鐸說。
陸南卿側頭看他,問:「為什麼要去這個展,你好像對這些並不感興趣。」
不是好像,是就是沒興趣,連名字都記不住。
不過為什麼今天江嶼鐸會訂歌劇還有展覽呢?
「你感興趣呀。」江嶼鐸看著右側一眼又飛速收回視線。
這個回答讓陸南卿怔瞬兩秒,抿唇道:「你不必遷就我的喜好。」
「不算遷就,我也感覺很開心。」江嶼鐸說。
「你都不喜歡,談什麼開心。」陸南卿道。
「可是你喜歡你開心呀,你開心我就開心。」江嶼鐸脫口而出的說。
陸南卿看展看劇,他則看他,看他眼裡帶著光,看他發自內心的笑,看他同別人侃侃而談,儘管自己一句都聽不懂,可他就是很開心。
陸南卿徹底愣住了,他就這麼看著江嶼鐸的側臉,似乎完全不能理解他那話里的意思。
朋友之間,真的能做到這個地步嗎?無限度牽強委屈自己去一個完全不感興趣的展覽,事後還說他看著他開心自己就開心……
陸南卿從沒體會過這種程度的友情,在他看來就算是朋友之間那也是要志同道合,沒必要一方完全附和另一方。
不知不覺間已經到了小區外,江嶼鐸停車,陸南卿收回神。
「我跟你一起去搬家吧,搬到我那裡,或者那房子裡的都不要也行,買新的,你直接住我家,我把車調轉方向。」江嶼鐸再次的說道。
「不必。」回答他的是兩個冷淡的字。
陸南卿已經解了安全帶,轉身之際,聽江嶼鐸又道:「那,下周的展覽……」
「不去。」他回。
駕駛位,江嶼鐸看著他已經下了車,整個人眼神有點頹靡,不過轉瞬又笑起來說:「明天見,陸總。」
陸南卿衝著他微微點頭,然後頭也不回的離開。
江嶼鐸看著背影走開,發呆愣神,在心中安慰自己:
沒關係,距離下周還有五天時間,可以繼續約,另外這五天裡每天都能見到陸南卿,已經很高興很滿足了。
遠處,進了大門後,陸南卿一個轉身之際微微側頭掃一眼,馬路邊上的那輛黑色勞斯萊斯還沒離開,透過車窗,仿佛能看見某人看向自己這邊的目光。
他緊抿唇,手指蜷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