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寧把腦袋往後揚了揚,扯著嗓子對江鶴說:「明天帶流年去剪個頭髮!」
江鶴看了一眼流年已經末過眼睛的頭髮,心裡納悶這孩子頭髮怎麼長這麼快,果然是青春期正在發育啊,他順手摸了摸自己也已經長到耳朵長短的發,淡聲問道:
「報銷嗎?」
隊長大手一揮:「報。」
江鶴有個好早想染的顏色,想得心痒痒,距離上次造自己的頭髮已經過去大半年了,頭頂已經生出很長一節黑色的發,正好逮到又放假還公費做頭髮的機會,江鶴揣著泡麵就在理髮店坐了一整個下午,坐得他都沒耐心快要暴躁了。
泡麵蜷縮在他懷裡哼唧唧伸出貓掌,江鶴用修長的手指按在它的肚子上撓了撓,藉此消磨時間。
流年已經剪完頭髮在旁邊坐了好幾個小時,他穿的比較少,剛好坐在門邊的位置,剪完頭髮之後露出脖頸,一有人推開門就帶著嗖嗖的風,他打了個哈欠,迷迷糊糊睡著了,直到江鶴染完頭髮拍了拍他:「走了,吃飯去了。」
流年慢吞吞睜開眼睛,江鶴剛染好的一頭新鮮的金色發色倏地落進他視線,髮型師還幫他卷了捲髮尾,勾得冷白皮巴掌大的臉特別精緻,他懷裡抱著泡麵,修長的手指放在泡麵軟乎乎的下巴上蹭,因為等得太久,江鶴已經耐心耗盡,眉頭微蹙,薄唇微抿,渾身上下散發著生人勿進的氣息。
流年愣了愣:「鶴哥…」
江鶴瞥見他驚愕的表情,問道:「很奇怪嗎?」
「不奇怪。」流年搖了搖頭,他快步跟上江鶴往外走,又抬頭瞧了一眼江鶴那頭張揚的金髮,結結巴巴小聲補充了一句:「很好看。」
造型師幫他做的精緻的卷在江鶴窩床上睡了一覺之後就不復存在,因為周末的見面會耽誤了時間,這周的訓練比較緊湊,幾個大老爺們在基地閉關,誰都沒開直播,直到見面會的宣傳照放到微博上,大家才知道江鶴換了個新發色,還是個非常符合江鶴性子的顏色。
kill最近的訓練也很緊張,雖然大賽事在明年五月份,但是不保持高強度的訓練,狀態會掉得很快,縱使教練一遍又一遍強調這幾周的訓練很,缺一天都不行,原桓榷還是在周六中午撬了出去。
FB的見面會在下午三點鐘開始,現場來的粉絲比他們想像中還要多,今天的主持人比之前那次的老實多了,而且非常有眼力見地跟江鶴冷冰冰的眼神對視之後,轉戰找了更好說話的流年互動,台上介紹環節之後是冗長的簽名環節,從舞台那邊圍著浩浩蕩蕩遷移過來的隊伍,分流成四條排簽名。江鶴這條隊伍女孩子居多,因為人數太多,曲曲折折彎到了會場門口。
江鶴耳邊女孩們的聲音都快把他腦子都給炸大了,隊伍慢慢前進,抬頭望去都不見盡頭,他拎起手擰了擰脖子,因為打遊戲,天天坐在電腦前,他肩常常酸痛,保持這個姿勢都個把小時了,江鶴也漸漸開始有點累,不由得放快了手裡的動作,手下的簽名也愈加潦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