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樂函嘖了一聲:「敏感了啊,那人家本來就四十多了,還不老嗎?」
「早晚被你氣死。」 傅鞍敲了敲他的頭。
兩個人討論了一會,睡之前謝樂函還在糾結:「我感覺我也沒時間接,要不然還是算了。」
傅鞍沉默了一會,說:「接吧,我想聽你錄的劇。」
傅鞍也很喜歡配音,他被賦予太多現實的壓力時,配音常成為他宣洩的缺口,所有不夠完美但強烈獨特的人物,都帶給他不一樣的體驗,但他身上所背負的責任越來越大,也就意味著他承受壓力的能力也應該越來越大。
他不再有用這樣的方式宣洩壓力的權利了,隨便接劇是對劇的不負責任,也是對公司的不負責任。
謝樂函哼哧兩聲,說自己知道了。
上次聊天,傅鞍在謝樂函心裡種下的全職配音的種子,在一次次枯燥煩悶的工作中逐漸生根發芽,他內心的辯論會進行到了白熱化環節,公說公有理,誰也吵不過誰。
謝樂函長長舒了一口氣,打起精神準備用傅鞍的電腦給自己傳個合同,正要點開瀏覽器搜索郵箱,屏幕上彈出來的搜索記錄一下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中國同性情侶在哪裡最方便領證?」
「伴侶不夠信任自己怎麼辦?」
「同性伴侶 合法婚約」
「美國同性法」
「加拿大移民」
謝樂函從震驚中緩過神來,沒忍住罵了句粗口:「操,怎麼還想到移民去了。」
他輕輕抓了抓頭髮,一種難以言喻的心情在胸口處,如同煙花般噼里啪啦炸開,謝樂函緩緩打出郵箱網址,費勁辨別電腦上逐漸模糊的字跡時,一滴淚不知道什麼時候滑下,啪嗒一聲掉到辦公桌上。
謝樂函忙擦了一把眼睛,暗罵自己沒骨氣。
傅鞍今晚有應酬,他讓謝樂函先回去休息,自己倒是沒攔住,喝得一身酒氣回來了。
「你不是不喝酒嗎?」 因為不喝酒,所以隨便兩杯就把他給撂倒了。
謝樂函艱難地把他架回床上,喝懵了的傅鞍很是安靜,謝樂函幫他脫衣服的時候還發出幾聲類似於抗拒的悶哼。
「搞得我跟在欺負你一樣。」 謝樂函幫他脫掉外套和襯衣,換上了一身舒服的睡衣。
謝樂函非常盡職盡責,牢牢抓住了這個可以照顧傅鞍的機會,洗了條溫熱的臉帕,蹲到床邊細細幫他擦乾淨身體。
忙完一切之後,謝樂函自己都出了一身汗,他看了眼傅鞍安靜的眉眼,沒忍住,蹲下去親了親他的眉毛、眼尾和唇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