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飯後,已經巳時四刻,按照現代的說法是上午10點。
許顥瑞想了想決定翻出原主留下的十兩銀子,到鎮上把家裡缺的東西補上。
路上,許顥瑞呼吸著這乾淨的空氣,看著這碧海藍天,官道邊金燦燦的稻田,心情不禁愉悅起來,儘管十一月份的太陽還有些熱,也絲毫不影響他的好心情。
原主的田地該要收回來了,上輩子他和鄉下的爺奶生活過一段時間,打理過田地,現在他也是有田地的人,總算也可以過上爺奶那恬靜的田園生活了。
經歷過末世缺乏糧食的日子,現在對他來說,沒有什麼比吃的更重要。
等他收回田地種上糧食,再偶爾上山打打牙祭,賣賣獵物賺點碎銀以備不時之需,他這日子就美了。
不知不覺照著原主的記憶走了將近一個時辰,總算到達城門口。
許顥瑞按壓住想好奇四處張望的衝動,刻意放緩腳步,隱晦地打量著人潮湧動的街道,這樣不至於讓他看起來像個沒進過城的土包子,即使實際上就是也不能表現出來。
他看著街邊商販的吆喝,攤上琅琊滿目的商品,不同裝扮的男女老少結伴而行,他們或在小攤前挑挑揀揀、或在與小販互相拉扯著討價還價。
這樣熱鬧的場景與他記憶中那遙遠的相似的場景相重合,他已經很久沒有過這種無需時刻警惕危機而悠然自得地行走在街道上的時候。
許顥瑞心情舒暢湊熱鬧般穿梭在各個小攤前,他也不買東西,就隨著人群,從街頭到街尾,從大街到小巷,碰到要摔倒的小孩兒他隨手扶一把。
將鎮上完一圈後,他返回糧鋪花五百六十文買了三十斤精大米,十斤精面;在雜貨鋪花三百文買了胡椒、花椒、香葉、醬、鹽、糖,各種量不多價格貴的調料;又在肉攤花四十文買了兩斤五花肉;在布衣店買了兩套秋天的成衣,花了一兩銀子。
臨走前他忍了又忍,最終到小吃攤吃了一碗八文錢的餛飩。
一趟集市他總共花了一千九百零八文錢,將近普通農戶的半年收入。
這還是他比較節制下的花費,幸虧他是吃了才上街,否則剛他就不只是逛逛了。
許顥瑞採買完後背著買來的東西走到城門,恰巧看到村里趕牛車的趙大爺。
以前原主和謝氏坐過趙大爺的牛車,謝氏身體虛弱極少幾次進城趕集都是坐他家牛車,所以許顥瑞認得村里趕牛車的趙大爺。
趙大爺正好牽著牛掉頭,就看到背著大包提著小包的許顥瑞從城門出來,見人臉熟便攬客道:「小伙子坐車不?新塘村方向,我馬上走了。」
新塘村是官道旁眾多村莊裡,離城最遠的一個村子,一般新塘村趕牛車的大爺都會順便載前邊其他村子的村民。
「坐的。」許灝瑞心裡打著算盤,坐牛車回去能減少一半時間,回去還夠他上一趟山。
趙大爺聞言眼更彎了:「小伙子哪個村的啊?瞧著有點面熟。」
許灝瑞有些許詫異:「趙大爺,我是新塘村的許顥瑞。」
根據原主留下的記憶,原主走去鎮上時常會撞上拉客的趙大爺,兩人見面也總會打聲招呼,怎地這次時隔一個來月就認出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