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上的走馬燈與兔子燈,燭光漸漸暗淡,留下一灘燭淚。
……
許久後。
精力旺盛的許灝瑞滿臉饜足,借著燭台上微弱的燭光,輕手輕腳地給癱軟的小夫郎清理。
熱鬧的街上已冷冷清清,徒留夜風吹動一排排懸掛屋檐下已的燈籠。
等再次回到床榻前,就見小夫郎眼含水色向他伸出雙手。
許灝瑞趕忙掀開被子抱著小夫郎躺下去,大手輕柔地給他按摩著酸軟的部位。
「辛苦清哥兒了,快睡吧。」許灝瑞含情地吻了吻小夫郎睏倦的眉眼。
林清玖閉著眼搖頭,仰著小臉,嘀咕道:「晚安吻。」
許灝瑞無聲地笑了笑,在他額間落下一吻,小夫郎這才滿意地陷入夢鄉。
翌日清晨。
許迎寶將早飯做好,正想去敲門喊孩子們起來用飯,見姚安出現在自家院子裡,她驚愕道:「安哥兒!你,你咋在這兒?」
姚安臉色有些許難看,雙唇緊抿,不止該怎麼說起。
良敏繡在一旁漱著口,見安哥兒不說話,她便開口說了晚上的事,「娘,昨夜我們送安哥兒回姚家時,姚家大門落了鎖,所以灝瑞哥就讓安哥兒和我們一起回來,他和嫂子去客棧住了一晚。」
許迎寶將事情了解清楚了,大概也知道是個什麼事,心疼地拉過姚安,拍著他的手,疼惜道:
「真是有了後娘就有爹,這話說得不假,沒事兒,以後咱們這兒就是你的家,等過段時間你出了孝期,我就上門提親,讓銘兒早些娶你過門昂。」
姚父也是個拎不清的人吶,心怎麼這麼大,怎麼能放放心讓小哥兒一個人在外過夜。
姚安張合著嘴,不止該如何接話。
這婚事是他娘親在世時給他定下的,儘管知道良錦銘心上另有其人,可面對寶嬸,他說不出拒絕的話。
再且他的事他也做不了主,後娘恨不得他趕緊出嫁。
希望良錦銘能開口拒絕這門婚事吧,他不希望布他娘後塵。
許迎寶見他神色不好,又不說話,以為他仍為這事傷心,說了好些安慰的話後,「儘管你現在還沒入門,但我已經將你當成兒夫郎了,快去洗完漱就來用飯。」
良敏繡在一旁點頭,「對,安哥兒,我也已經把你當哥哥的夫郎了,就像清哥兒一樣。」
昨夜許灝瑞的一個走馬燈,就讓他在良敏繡心中的地位瞬間上升到與親哥並肩。
姚安心中動容,勉強扯出一絲笑容,點頭。
許迎寶看了一圈發現兒子還沒起床,於是去敲門道:「銘兒,起床了,快起來!趕緊起來!」
過一會兒後,良錦銘在他娘鍥而不捨的敲門聲中,打著哈欠走出房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