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大夫。」
老大夫吩咐完,便往後院走,藥童需陪同在藥堂里,以及為患者抓藥,熬藥。
良父率先回過神,將食盒放在桌上,「安哥兒,你先用飯吧,我去給銘兒上藥。」
安哥兒搖頭,低聲道:「爹,我和你一塊吧,錦銘腿上有傷,不便翻動,需要人搭把手。」
良父看了看一旁默默擦著淚的老伴,遲疑了一下,「好。」
正在看醫書的藥童聞言,抬頭,及時喊住了他們,放下手中的醫書,繞開桌子出來,「稍等,二位請隨我來,先洗一下手,這兒備用燒開過的溫水,可給患者清洗傷口。」
洗了手後,姚安端著盆溫水進去,良父拿著藥緊隨其後。
寶姑擦了擦眼尾的淚水,也跟了進去,見著兒子這般虛弱的模樣,忍不住捂住嘴,良敏繡眼眶微紅抬手偷偷抹眼淚。
良錦銘唇色蒼白,躺在床上,星眸緊閉,褲子被剪開,右腿兩側用紗布纏著木板固定住,左腿紅腫淤青。
安哥兒一向清冷的眸子,閃爍著淚光,眨了眨眼,用沸水燙過殺菌的帕子,沾濕後,給良錦銘拭擦了一遍腿。
昏睡中的良錦銘吃痛地蹙了蹙眉。
良父坐在床邊,安哥兒在他雙手倒了藥酒,他雙手搓熱後,使了點勁揉搓兒子腿上的淤青,將淤血揉散,再塗一層金瘡藥。
把腿揉完後,姚安扶起良錦銘,給他褪去上衣,露出背部可怖帶著青紫的棍痕,使人更揪心。
姚安用濕帕子,邊輕輕地給他拭擦背部,邊給他呼氣,扶著良錦銘,讓他腦袋靠在自個肩上,露出背部給公爹上藥。
直到姚安輕聲提醒,良父才反應過來,眉頭直皺,倒上藥酒,繼續揉搓淤青的地方。
給良錦銘上完藥,幾人才出了一方狹窄的隔間。
藥堂中,姚安將事情經過給他們講述了一遍,「我和錦銘剛走進巷子片刻,當時正,正閒聊著,不知背後何時出現了幾人,錦銘察覺後,將我護在懷裡,猝不及防被來人踹倒,他們手裡拿著棍棒......錦銘將我護在身下,都替我擋住了落下來的棍棒,所以才傷得這麼重。」
姚安想起當時被人緊緊護在身下,耳邊除了良錦銘的悶哼聲和吸氣聲,還有讓人毛骨悚然的棍棒落在肉體上的聲音,光聽到聲音就能頭皮發麻,他無法想像替他擋著的良錦銘有多痛。
寶姑拍了拍他的肩,「安哥兒別自責,銘兒擋得好,起碼你還好好的。」
姚安眼眶微紅,「動手那幾人蒙著臉,我沒看清楚,也不知是為何事,他們打了人就跑,也沒與搶我們的錢袋,臨走前,有一人似乎是故意往錦銘的腿部敲。」
「明兒一早咱們去衙門報官吧。」良父突然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