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斷了條腿,身上的棍傷還好,我琢磨那群人也沒敢下狠手,估計是想讓我在家躺著。」
許顥瑞看了看他的腿。
良錦銘醒來後,就在思索這件事,心中隱隱有個猜測。
「安哥兒說,當時沒看清那幾人的樣貌,你心裡可有懷疑的人?」
良錦銘搖頭,「若不是出了此事,我都還未察覺我得罪了人,你知道的,我平日除了在鋪子賣烤土豆,便是去村里找你拿土豆,也沒與他人發生過衝突。」
許灝瑞沉默地點頭。
張大壯打量了一下他的腿,「你這傷有些像是為了泄憤而打,也沒往你頭上打。」
沐風湊了上去,「泄憤的話,不應是揍臉嗎?打斷腿這是多大的怨。」他開玩笑道,「銘哥你這是搶了人家的錢還是人家媳婦?」
「沐風,你可別亂開玩笑昂,我是娶了夫郎的,可別讓安哥兒誤會了我。」
沐風略帶歉意對他作揖,「小弟知錯了。」
許灝瑞開口:「銘哥,你仔細想想,可能想起什麼線索來?是否有可能是他人尋錯仇。」
良錦銘搖頭,「當時我甚至都未看清楚來人的身形,便被他們衝上來二話不說,便落下棍棒。」
「欸,我想起了其中有一人說了話,讓其他幾人先走,他的聲音聽起來很粗獷,與我們這兒大部分人漢子的聲音不同,很有辨識度。」
「要是再次聽到,我定能認出來。應當也不是尋錯仇,他們下手時也沒有絲毫猶豫,很斷定找的人就是我,我想極有可能是生意上惹來的禍事。」
許灝瑞道:「如果是因為土豆的話,那下手的人不難確定,他們是否太明目張胆了。」
良錦銘若是沒法繼續賣烤土豆,那得益的莫過於聚寶樓。
良錦銘面露怒意:「簡直欺人太甚,他不過是瞧看我一個小商販,拿他沒辦法,哼,可別讓我抓住把柄。」
「銘哥,咱要冷靜,這只是我們的猜測,沒憑沒據衙門沒法定罪。」許灝瑞穩住他的情緒,「你先好好養傷,其他事就別操心了。」
林清玖將栗崽放床上後,得知許灝瑞他們還在房裡探望良錦銘,便尋了過去,看他們氛圍有些許不對勁,探頭進來小聲地打招呼,「銘哥好點了嗎?」
良錦銘平復了下情緒,扯起嘴角,「好多,哎對了,我都聽我娘說了,多謝你倆昂,前晚得虧了灝瑞,不然我可能就退不了熱了。」
許灝瑞側身眉梢溫柔,凝眸看著小夫郎走到自己身旁,把椅子讓了一半給林清玖坐下。
「銘哥客氣了。」林清玖柔聲道。
同仁堂。
給良錦銘看過病的老大夫,正在堂中坐診。
有一位著涼身子發熱的八九歲小孩兒,被爹娘送了進來。
老大夫把了脈開了桂枝湯藥方,遞給一旁的藥童,遲疑了片刻,同這對焦急的夫婦道,「前日夜裡,我這兒有個抱恙之人身子發熱,他家人用了烈酒給他擦身子,體溫便降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