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叔!」
一道朝氣的少年聲在身後響起,許興文回身看到除了自家人,身後還有群鄉親們,不由愣了神,「爹娘,你們怎麼來了?」
許唐氏擠開前頭的灝平和灝安兩兄弟,急忙跑到他身旁,急道:「天都黑了也不見你回來,娘能不急麼?你這是咋回事咧?」
她看到兒子往常束得一絲不苟的長髮,此時鬆散得不成樣,衣裳也凌亂,身上還散發著一股尿騷味。
不禁皺眉,高聲道:「可是遭人欺負了?!你和娘說,娘定饒不了他!」
許興文難堪地背過身,避開鄉親們的打量,匆匆道:「娘,先回去吧,兒子也不知是被何人套了麻袋,挨了一頓打。」
他舉起手臂,用長袖遮著自己邋遢的樣子,一瘸一拐地從鄉親們身旁快步走過。
隨著晚風徐徐吹來,村民們從他身上聞到了一尿騷味,再結合方才見他打狗的舉動,也猜出了幾分緣由,大夥憋住了笑。
許灝平年紀小,口誤遮掩,捂著鼻子,湊到他大哥身旁,小聲道:「哥,小叔是不是被狗給泚尿了?好臭。」
許灝平彈了一下他額頭,「少胡說,被小叔聽到了定要罵你。」
「好了好了,大家都回去吧,今兒多謝各位鄉親們幫忙,都回去歇息吧。」
許昌盛舉著火把,沖身旁的人群道。
隨後快步上前給小兒子照明。
許唐氏也匆匆趕上去,其他人只好自回自家,在被窩裡悄悄與枕邊人分享今夜的趣事。
「殺千刀的,是哪些人給你打得滿身淤青?」
許唐氏拿著藥酒,給沐浴完後的許興文擦藥,嘴上不停罵道。
許興文臉上好好的,只是身上挨了打,他搖頭,「是從身後躥上來,套上麻袋後,把我拖到草叢裡拳打腳踢,我也不曾見到他們的臉。」
「這麼晚了你到曬穀場作甚?明日娘到村里去罵,看是哪些小兔崽子見不得你好,敢找你麻煩。」
許唐氏憤憤道,擦藥的手勁不自覺加大。
「嘶,娘,輕點疼。」許興文吸氣,「兒子只是像往常一般到曬穀場附近走走,哪曾想會遭人打。」
他鬱悶地趴著,現下躺在床上注意力全集中在了身上,令他覺得渾身疼得難受,嘴上哎喲直叫。
許唐氏心疼地安撫了他一陣,承諾明日去給他找何大夫來看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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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邊,床榻上,許灝瑞美美地抱著溫軟的小夫郎,倆人在燈光下,低聲耳語。
林清玖被他圈著腰環在懷裡,在跳動的燈火下,抬眼看著他高挺的鼻樑,帶著柔情的眉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