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撥開人群,擠進去。
許唐氏那肯聽他的,緊跟他身後。
院子裡,兩撥人正在對峙,一撥事許家的人,一撥是以錢掌柜為首聚寶樓的人。
錢掌柜拿出一份契約展開在許興文面前,「許童生,這可是你昨日摁的手印,你不會不記得了吧?」
許興文氣笑,「小生昨日一直與同窗一起,何時與你聚寶樓簽了契約?」
錢掌柜將契約遞給他,心平氣和道:「許童生先別著急,你且先看看吧,這是不是你的指印,對對便知。」
見他如此肯定是自己按的指印,許興文不禁疑惑,一把奪過對方手中所謂的契約,不可能是他簽的,他一直和吳兄、錢兄,他們喝花酒,昨日壓根沒與聚寶樓的人接觸。
看清指印旁,是自己的字跡,許興文瞳孔地震,「怎麼會?你是何時讓我簽的?我為何沒有記憶?」
錢掌柜看他一臉不可置信,心中暗道,遭人算計了還不知道的書呆子,含糊道:「許是,你與同窗花酒喝多了,忘記了吧。」
同窗?吳兄!
許興文呲牙怒目,「吳晉,算計我!他與你們是一夥的。」
是了,吳晉先前便替賀興旺來村里,欲找許灝瑞倆的麻煩,他是賀東家的人,他竟還傻乎乎地貼上去與吳晉混。
錢掌柜不再理會他,對許興文身後的其他人道:「你們快把一萬斤土豆搬出來吧,不然,我們可要自己動手了。」
一萬斤?!
許興武吶吶道:「我們只有八千斤啊,那來的一萬斤?」
「這我可不管,契約上簽了一年,一次一萬斤,一斤四文錢,你們若是拿不出土豆來,那咱們便衙門見」
剛擠進來的許唐氏聽到這個數目,一口氣上不來,雙眼一番,暈死過去,幸得被身旁的鄉親接住。
看熱鬧的村民喊道:「哎,許老太被氣暈了!」
錢掌柜看許興武他們都愣在原地,不動彈,直接招手,讓身後的小廝進去翻找。
聽都身後的動靜,良錦銘轉身回來接過許唐氏,連忙按著她的人中,見其醒轉,喊來許灝平幫忙扶著。
他走到錢掌柜面前,好哥倆似的,勾著人的肩膀,「錢掌柜,看在咱們共事過一場的份上,與小弟說說,這是怎麼回事唄。」
錢掌柜連忙把他的手拿下去,理了理衣裳,低聲道:「你還是與我離遠點,被東家知道我與你有往來,我就沒活計了。」
良錦銘也不計較,繼續纏著道:「這裡都是些村民,可夠不上你們東家,您就與我說說唄。」
良錦銘見他不說話,就一直在他身旁絮叨。
錢掌柜受不了他的死纏爛打,「怕了你,這契約是許童生的同窗哄騙他簽下的,用來討好東家,我也不過是領命辦事之人罷了,具體過程也不是很清楚。」
他往一旁移了移,遠離良錦銘。
「這怎麼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