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玉生很難不點頭贊同,羨慕他有個好爹,「我現在便是,童生過了,信心倍長,可府試給我的打擊太大,現下仍有些膽怯,畏懼院試過不了,進不去縣學,恐怕我要消沉好一陣子才釋然。」
許灝瑞道:「玉生也不必如此,倘若此次院試不過,兩年後再來便是,那時你年紀也才像佑啟一般大,左右都比我年紀小,沒什麼好消沉的。」
楊曙光默默點頭,他是他們五人間最有可能過不了的那個,但不怕,許兄都及冠了才考,他下回再考年紀也比許兄小,不行就再來。
握緊拳頭給自己打氣。
許灝瑞瞧他這模樣,笑了笑。
伍玉生心情低落,「許兄不必寬慰,性子使然,三言兩語也難頓悟,但我不會一直消沉下去。」
姚佑啟見狀忙朝他潑水,「嗨呀,甭管這麼多,現下咱是來放鬆心情的,可別適得其反了。」
幾人瞬時便玩鬧起來,許灝瑞又往旁移了移,笑著看他們打鬧。
泡完溫泉後,吃了些東西,他們便回房去歇息。
而學政以及其餘考官們,則在加班加點地批答卷,縣衙從童生們都出了考棚後,燈光亮到半宿,學政才帶著人披星戴月回去歇息。
等三聯對驗過後,便公示榜單。
三聯對驗指將先前的縣試、府試的答卷與院試答卷進行字跡對比,以確保是同一考生答題。
第二日回到縣裡,許灝便收拾行李回村,打算兩日後出榜再來縣裡聽榜。
其他四人則打算等到出榜後再回去。
許灝瑞在縣裡買了三匹顏色好看的布料回去,也是鎮上少有的料子,給小夫郎和栗崽做些衣裳,又他師傅買了兩套分別是淡藍灰色、秋波藍的衣裳。
栗崽漸漸長大,去年的衣裳袖子短了些。
帶著這些布匹回到鎮上,去買了豬肉豬肘回去,他知道按照他師傅的性子,定會上山打獵,大獵物可能不常獵著,可小獵物總打得到,尤其是兔子,怕他們吃膩了。
買了肉後,他又給栗崽和小夫郎一人買一根糖葫蘆,還買了些蜜餞。
到了村里,遇上的村民,都熱情地與他打招呼,鄉親們都從村長口中得知許灝瑞已是童生,正參加科中。
見他回來便問,「小獵戶可是考中了秀才?」
許灝瑞耐心道:「榜單尚未出,過兩日才知曉。」
「噢,那定是能中的。」
許灝瑞笑道:「多謝叔,承您吉言。」
許唐氏知曉他回來後,等到天黑也不見她兒子回來,便啐了口唾沫在地,「那小崽子指不定是落榜了才早早回來,咱文兒不同,定是考上了在等榜,想帶著好成績歸家孝敬咱。」
許昌盛懶得與她搭話,拿著水煙筒轉過身,心裡不住嘆息,他是不同意斷親的,看吧,若是不斷親,家裡就可能出兩個秀才爺,那他許家多風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