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門打開,許興文不顧許唐氏的阻攔,把人給拉回院裡,沖外面圍觀的人,道:「誤會,都是誤會,各位嬸子、叔麼別聽信她胡言亂語。」
「哎哎。」
嬸子們伸長脖子看裡面許唐氏惡狠狠地揪那姑娘胳膊,壓根沒把許興文的話聽進去。
嘭——
大門關上,許興文將人拽回堂屋,喝道:「你知不知這會毀我名聲?毀我前程?」
「你若是不娶我,就別怪我亂說,到了衙門,也是你不占理,反正客棧里許多人都看著的,都可給我作證。」
「我呸,你個賤蹄子,休想進門!我兒要當官老爺,自然要娶身家清白的姑娘。」
許興文思忖片刻,妥協道:「我娘說的對,娶你為妻不可,但可納你為妾。」
許唐氏傻了眼,「文兒,你可不能犯糊塗啊,她這種千人騎、萬人壓的妓子,咋能往家裡領?」
許興文拉著他娘的衣袖,「娘,您別說了,媚娘,你我各自退一步,望你仔細考慮。」
媚娘垂眸眼珠子亂轉,「……成,我有個條件,你們要為我在村里擺喜宴,讓村里都知我是你們許家的人。」
許興文暗暗鬆開了袖下握起的手,「可。」
許唐氏負氣,坐在椅子上死瞪著媚娘。
媚娘擦去臉上的清淚,挽起許興文的手,嬌媚道:「那文郎,陪我去與媽媽說一聲吧,我順道回去拿衣裳,往後媚娘就是文郎的人了。」
許興文把她的手拉下,「你先回房等著,我先與爹娘說幾句話。」
許昌盛抽著水煙,冷眼看著小兒子。
許興文給他倆分析了利害關係,自知自己著了當,卻也只能咬牙吞下,好說歹說在才說服許唐氏點頭。
他道:「當官的哪個沒幾個妾室,若是沒有,還要遭人笑話,兒子已快而立之年,卻尚未成親,不知內幕者,還會認為兒子患有隱疾。」
「若是知兒無隱疾,那便會認為兒是那浪蕩子流連於勾欄院裡,無論那種對兒名聲都不利。」
許唐氏抹著眼角,「都怪娘挑剔,沒早早替你娶了親。」
「娘,事已如此,就不提過往事,還有,娘若是為了兒子名聲著想,便不要再提及媚娘的身份,讓村里人笑話。」
「……娘曉得。」許唐氏低落地擦淚。
「那兒先與媚娘去拿行李。」
許昌盛板著臉點頭。
媚娘在拐角處聽完他們的對話,閃身進房。
最後許興文順利地帶著媚娘取回行李,只是臨走前,被老鴇訛了一筆銀子,簽下欠條,老鴇欣喜地送他們出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