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沒頭沒腦的一句,告訴他們那不是他顧三的僱主,若是人受了欺負,他顧三是要管的。
他們鏢局就算是護送人,也只是在必要時刻護住僱主的性命即可,換句說,只要不死就行,其他的不管。
更何況他們這商隊為了省錢,只要求護送貨物,如果僱主人死了,鏢師把貨物送到目的地也能找著人要餘款,再不濟就拿貨物抵押。
因此商人們聽了他的話,不敢再聊此話題。
小無虞把木劍放下,蹲了下來一起燒火,挨著林清玖小聲道:「爹爹,我想爺爺和金子了,咱們什麼時候回家呀?」
林清玖坐在自帶的稻草墩上,拉起小無虞,讓其坐在他腿上,拍了拍孩子褲子上的泥土,「也許要過了年才回去吧。」
「那是什麼時候哇?」一雙略圓帶著懵懂的鳳眼看向他問。
林清玖杏眼裡的笑意略濃,經他了解,會試過後一個月才殿試,順利的話,「應該要到明天五六月。」
小無虞掰著肉乎的小手數了數。
奈何他還未上過學堂,他爹也不強迫他學習,在村里時,整日帶著金子不是和小夥伴們爬樹踢球,就是在秋收的田地里撒野。
數了幾遍手指頭也沒數明白,瞬時又被燒得紅彤彤的土塊轉移了注意力,道:「爹爹,好了,快放土豆和紅薯。」
「好,崽崽你離遠些。」
林清玖把兩根沒燒完的樹枝拿出來,又往土坑的小木炭上撒層薄薄的干土,才把籃子裡的土豆和紅薯扔進去,再用棍子敲打用土塊堆起的小土窯,讓其塌下,用火熱的泥土埋住土豆和紅薯。
小無虞也拿著大樹枝把燒得滾燙的土塊敲碎,埋得嚴嚴實實。
這邊許灝瑞帶著人搗了幾窩肥兔子,他又打了兩隻野雞,找了水源處理好了才回來。
林清玖和小無虞已經把架子架好、柴堆好,一大一小望著下山的路等著。
許灝瑞左手提著兩隻兔子和兩隻野雞,右手拿了截粗竹子和一個水袋,大刀別在腰間,先經過離下山路口最近的顧三那處,把刀還了。
徑直走向小夫郎和孩子,小無虞高興地迎上去幫忙拿水袋,林清玖已經點燃火堆,許灝瑞用一根竹子串起兔子和野雞,又在野物的肚子裡塞了把野生的紫蘇,隨後放在架子上烤。
林清玖接過小無虞手裡的水袋打開,給他倒水洗手。
洗完手後的許灝瑞回馬車上拿出他的調料罐,用紫蘇葉給烤肉刷油、刷醬。
烤野雞與烤兔子滋滋作響,油脂滴在火堆上生起些許白煙,讓人無端覺得烤肉的香味隨著煙氣散開。
一起打獵的一鏢師,湊過來,厚著臉皮向他借調料,許灝瑞遞給他,隨後又怕他大手大腳把調料霍霍完,便主動去給他們刷油醬,以及到最後撒鹽和辣椒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