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你多休息,我晚點過來看你。」
「嗯……」陳識瞥了一旁虎視眈眈的陸執與一眼。
「昨天晚上婉寧崴了腳,本來要去給你送藥的,耽誤了。」
「沒事沒事,你忙你的。」陳識忙道。
他現下瘦了不少,腰側的兩個窩越發明顯些了,陸執與帶著涼意的手指冷不丁靠近的時候,激得陳識小聲驚呼了一下。
陸執與整個人都傾了過來,在陳識身邊小聲咬耳朵道:「還沒打完?」
聲音雖然小,但靠得近,便一字不落地讓蔣琛舟聽到了。
電話那頭的人倏地捏緊了衣服,皺眉問道:「小識,陸執與在你家。」
陳識有些生氣地用手肘頂了陸執與一下,把在偷聽電話的他給推開。
「他知道我生病了,過來照顧我。」
算是給陸執與在蔣琛舟面前刷刷好感度,卻不知道這話里隱隱的袒護更是在剜蔣琛舟的心。
「我都不知道你們又要好到這個程度了。」
蔣琛舟氣得嘴都有些發白,他聲音冷硬,聽起來很是不悅。
「小識,他是個什麼樣的人,你不是已經清楚了嗎?還是說你這麼容易動搖,這麼快就願意接受他身邊情人不斷的事實了嗎?」
陳識被問得啞口無言,他緩慢地咽了咽喉嚨,半晌只能憋出一句:「他現在不一樣了。」
蔣琛舟嗤笑了一聲。
陸執與眼睜睜看著陳識的表情越變越難看,身體都跟著僵硬起來,從這三言兩語的回答中也不難聽出,肯定是在聊跟自己有關的。
突然,陸執與伸手從陳識耳邊抽走他的手機,語氣不佳地對電話那頭道:「蔣總,你還是好好忙著規劃自己的婚禮,別天天盯著別人的事。」
陳識瞪了他一眼,很快搶回手機,還小聲訓斥了陸執與一句。
「你好好說話。」
陸執與臭著張臉,盯著陳識跟蔣琛舟又說了幾句話之後掛斷了電話。
「陳識,你因為他凶我。」
陳識才恢復點精神,已經被鬧得有些疲乏,他在床上躺了這麼久,渾身提不起什麼勁,正巧也不想說話,乾脆就沉默裝死。
陸執與哪能輕易放過他,靠上來捏了捏陳識的臉,問他:「陳識,你什麼意思,被他兩句話說後悔了嗎?」
「你能不能別總聽他挑撥我們的話。」
陳識懶洋洋地掀開眼睛,淡定道:「其實他說的也不無道理。」
「你……你,你怎麼——」
「我想休息會,也讓我好好想想,別無理取鬧了行嗎?」陳識又閉了眼,靠回枕頭上。
往往都是陸執與嫌棄別人無理取鬧,他什麼時候被嫌棄過無理取鬧,這話如一記重拳打在陸執與腦門上,讓他都有點發蒙。
一個人思索半天,最終只能把原因歸結到自己只想快點氣得蔣琛舟憋不住他的那張虛偽的人皮面具上。
陳識應該已經睡著了,陸執與輕輕搖了他兩下,沒得到回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