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個手,趕緊去處理一下。」
陸執與順勢抓住他的手往自己肚子上一蓋,低聲道:「陳識,我肚子好餓,餓得疼。」
「中午有安排了,我送你過去。」
「不想應酬,不想喝酒。」
說話的語氣很像撒嬌。
「我管不了這麼多。」陳識用力掙開他的手,「你趕緊去處理一下。」
小護士沒想到他們倆這麼能折騰,一邊絮叨著說這樣很容易感染,一邊把陸執與手背上混雜在一起的藥和血跡都給擦乾淨了。
「手術費一共是多少錢?」
「我不用你還。」
陳識眼神有點凶,陸執與下意識抿唇示弱:「我不急著要你還。」
陸執與說不舒服,陳識只好把中午的應酬給推了,據方庭宇說,他還要負責陸執與的生活起居,上上下下算起來,基本上每天都要跟他待在一起。
也難怪工資這麼高。
但需要乾的活基本上都是由方庭宇包了,陳識每天也就只需要坐在辦公室里,給陸執與泡泡茶,修修花,陸執與出門的時候,跟在一旁扮個不怎麼打眼的花瓶。
如果拋開陸執與總是投來的眼神不說,陳識其實覺得這個工作也挺不錯的,至少很適合摸魚。
陳識遞上去的轉崗申請全都被卡在了陸執與手裡,他還在傻乎乎地告誡自己忍耐忍耐,活少能賺錢,多做幾天也不虧。
當然,偶爾也是需要陪陸執與去應酬的。
在這種場合,方庭宇都會帶著他,倒還不算太難熬。
陸執與的飛機才剛落地北京,方庭宇只好先帶著他跟對方老闆去談合作,知道陸執與是個什麼取向,對方把見面的地點定在一家會所。
見來了兩個助理,對方老闆顯然有點不太高興,他點擊進房間裡的小男孩們都很有眼力見,立馬纏上去喝酒,方庭宇拿出陸執與讓他提前備好的酒,笑臉吟吟地道歉周旋。
陳識則坐在沙發一側,無聊地等待著這場應酬的結束。
坐在他旁邊的小男孩看起來很嫩,穿著一身白色的水手服,下頭是裙子,露出兩條又白又細的腿。
「喝酒嗎哥哥。」
聲音也是又甜又軟的。
陳識搖頭拒絕。
「哥哥,你不喝的話,我會被罰錢的。」小男孩眼角掛著淚,肩膀微微顫抖著,「能不能常臉,喝一口也行。」
「他們怎麼知道我喝沒喝?」陳識還是舉起酒杯抿了一口。
「這包廂里的其他人都是老人,看到了自然會說的。」
「……還有這種規矩啊。」
「是的哥哥,而且……」他咽了咽喉嚨,怯生生的眸子裡含著水意,「而且如果其他人都被帶走了,只有我沒被挑中,也會有麻煩的。」
陳識愣了一下,這就是陸執與常來玩的地方的規矩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