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事情發展到這也和夏斯弋沒什麼關係,可好巧不巧,幾日前他佯裝出櫃的做法卻意外改變了整個事件的走向。
他親愛的母親大人只用了一晚就完成了自我疏導,還抽空去了趟鍾家。
鍾母一想到對象是夏斯弋,突然就覺得沒那麼難以接受了,當即退步讓他倆試試。
其實葉阿姨會做出這樣的決定也不是無跡可尋。
打小葉阿姨就對他百般疼愛,縱容程度堪比鍾夏兩家抱錯了兒子,想要親上加親,也不是很難理解。
知曉了事件發生的前因後果,夏斯弋總算明白了鍾至欣然赴約的原因。
對於鍾至來說,他就是僵持中的轉機,可以打破家中抗拒同性戀的唯一突破口。
一旦撕開這個口子,鍾家人的態度便不再是牢不可破的盾,假以時日,縫隙總會演化為準入的大門。
算盤打得真是提溜亂響。
但聽母親的轉述來看,單憑他倆在咖啡店裡見的這一面,恐怕還不足以豁開這個口子,這也意味著鍾至定然還需要他的幫忙。
雖說和鍾至攪到一起這件事單是想想就令他生厭,但和接連不斷的恐怖相親比起來,還是小巫見大巫了。
如果猜測正確,他倒是可以勉為其難地找鍾至聊聊,尋求一個互惠互利的解決辦法。
有了擺脫困境的思路,夏斯弋挺身起床。
已是正午時分,他隨便點了個外賣,試圖在冗長的QQ通訊錄里尋找鍾至的下落。
好在鍾至萬年也不換一次頭像,即便沒有備註,他還是找到了對方的QQ。
沒有任何贅余的寒暄,夏斯弋直接編輯發送,為空空如也的聊天界面劃上了第一筆:「在?這QQ你還用嗎?」
半晌也沒人回復,夏斯弋放下手機,開始洗漱。
等他回來的時候,通知欄上多了一通未接來電,備註是鍾狗。
看著鍾至未接來電,夏斯弋下意識地生出不悅感。
他條件反射般地回撥電話,語氣不善道:「打我電話幹嗎?」
電話那頭的鐘至反詰道:「不是你先聯繫我的嗎?」
鍾至的話喚起他的記憶,夏斯弋眉峰輕挑。
說到底他倆現在也算同病相憐,尋求一次友好交流的機會也不容易,這麼嗆火的語氣屬實不合適。
他尷尬地清了清嗓子:「那什麼——」
「對了,馬上開學了。」鍾至打斷他,「友善地給你提個醒,最近多注意身體。」
夏斯弋:「?」
鍾至頓了一下繼續說:「等新生入學你就該補上去年未完成的軍訓了,要是你今年再倒下,就沒人背你去醫院了,小倒霉蛋。」
夏斯弋:「……」
去年新生軍訓,他離譜地被蚊子咬到過敏,丟臉地一頭栽倒在訓練場地上,最後還是被鍾至背去了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