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斯弋強行壓下他的動作:「不穿的話我就回去了。」
鍾至明白,夏斯弋顯然是不想回去的,只得妥協地鬆了手。
順利送出了外套,夏斯弋的心情也輕鬆了不少。
他迎著晚風伸了個懶腰:「有點餓了,陪我找點吃的吧。」
於是兩人順著小區蜿蜒的道路離開,沿著兩邊的街鋪覓食。
路過一家甜品店時,夏斯弋停下了步子。
他指著店面上宣傳的梅子冰激凌,對鍾至道:「我想吃這個。」
鍾至蹙眉:「這個天氣吃冰激凌不會冷嗎?」
夏斯弋置若罔聞,繼續提著需求:「只要梅子味的。」
心情不好的時候吃些甜食能促進多巴胺的分泌,這種時候,心情舒暢才是第一位的,鍾至不想太掃他的興,只能默許。
鍾至拉開甜品店的門,指著菜單上梅子口味的冰激凌道:「麻煩來一支。」
夏斯弋拽了拽他的手臂:「要兩支。」
鍾至偏頭看了他一眼,卻對上夏斯弋更為堅定的眼神。
反正他們在一塊,多買一支他也可以分著吃,總不至於真讓夏斯弋著涼。
一聲無奈地嘆息後,鍾至轉頭看向店員:「您好,兩支。」
夏斯弋眼巴巴地看著鍾至付完錢,在店員遞來冰激凌的第一時間接了過來,好像生怕旁人搶去半分。
今晚的夏斯弋不知道哪裡學來了護食的毛病,鍾至多次想偷吃幾口以避免對方貪涼生病,最終都以失敗落終。
兩支冰激凌就這麼一口不落地被夏斯弋塞入腹中。
吃完的時候,他們正好停步在一盞昏黃的路燈下,燈光照得夏斯弋的輪廓微微發亮,像是打上了一圈柔焦濾鏡。
夏斯弋逆著燈光微微仰頭:「鍾至,我覺得不夠。」
繞是他再寵著夏斯弋,聽到這話也不由得嚴肅地板起臉來:「不行,兩支是極限了,再多你是真的會生病。」
然而,夏斯弋的神情卻並未因他的正色收斂,眼裡不知從何而來的溫情悄然傾瀉,柔柔地包裹住他:「之前在許願屋的湖邊,你說如果我覺得那些時光不夠,你會用往後的幾十年告訴我什麼是愛,這句話,現在還作數嗎?」
突如其來的話題轉變令鍾至有些措手不及,他訥訥地眨著眼,神思恍惚。
夏斯弋看著他,眼裡始終盛著金燦燦的光芒,安靜地等待他的回答。
鍾至遲鈍地點了點頭。
得到了最後的確認,夏斯弋重複了一次先前的話:「鍾至,我覺得不夠。」
一陣疾風吹過,掀起路燈上一片清瑩的水霧,像無數細膩的碎鑽均勻地灑在夏斯弋身上,泛起瑩亮絢麗的光澤,平添出幾分聖潔的美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