視野里,鍾至圍著一條浴巾,正一臉無奈地看著他。
衣服、穿了,花灑、沒壞,一切都是鍾至的圈套。
他惱火地提起一口氣:「你騙我?」
鍾至柔和地輕笑:「都說了讓你看看,是你一直不肯聽,我有什麼辦法?」
夏斯弋一時不知道回懟些什麼,視線從他的上身悄然偏移。
鍾至抬手摸了摸他磕碰的頭,微涼的金屬尾綴掃過臉頰,帶著與整間浴室都不同的清涼:「疼不疼啊?」
溫柔的語氣好似最佳良方,緩解著他的疼痛感。
夏斯弋搖搖頭,發間滯留的水珠滑落,加深了他肩膀衣物的濕度。
鍾至揉了揉他半濕的頭髮:「正好洗個澡,動作快點的話,還來得及回去上課,時間來不及時我會提醒你的。」
他抽出夏斯弋兜里的手機,主動退出浴室隔間,把手機放置在外面的洗手台上,緩悠悠道:「雖然還是沒有結果,但那個我問了兩遍你都沒給我答案的問題,什麼時候想告訴我了,我隨時恭候。」
「對了,還有一句。」他收回手,側身看向只用餘光瞟向他的夏斯弋,「我還是比較喜歡你喝醉之後的樣子,一副任我宰割的模樣,超可愛。」
浴室的房門開合,濃郁的水汽跟隨他的離開散了大半。
夏斯弋羞恥地捂住臉頰,連手帶臉地一併撞到了玻璃門上。
這日子簡直沒法過了!
洗澡給予了他最為溫和的緩衝時間。
吹頭髮的間隙,夏斯弋端起了被鍾至放在一旁的手機。
一排消息通知里,棠光占了半屏。
最近的兩條是問他和鍾至還來不來上課,要不要幫他們打掩護,並附上了一個竊笑的表情。
夏斯弋隨手回了句不用,不出半分鐘棠光的電話就打了過來。
他關掉正在工作狀態的吹風機,棠光的聲音在耳邊清晰響起。
「還真起來了?鍾至不太行啊。」
「什麼意思?」夏斯弋完全沒懂。
「鍾至昨天一連發了兩條朋友圈,這麼反常的興奮,還和我裝傻?」
夏斯弋愣住了。
印象里,鍾至是不太愛發朋友圈的,一個月都不見得發兩條。
他把和棠光的通話切換為擴音模式,翻看起鍾至的朋友圈來。
時間標為昨天的兩條朋友圈整齊地掛著,縮略圖更顯眼的那條優先抓住了他的眼球。
那束他送的花倚在鍾至懷裡,一道清澈的陽光壓下來,正好透過花束打在鍾至的肩膀上,配文寫著:「陽光落在了我的肩頭。」